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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年为她剥了个葡萄,递到她手中,声音温柔:“不用自责,是我自己的决定。其实父亲在世我也有所猜测到。”

“你知道?”荣岁意回想起他之前对自己说起这个案子时并没有透露过他对父亲的死持有怀疑。

荣年点头,向她解释:“反叛一事隔了两日父亲才因为被高贤礼定罪,被皇上赐了毒酒,而管家第一时间让我逃走,其中必有父亲的意思。但也只是抱着期待的猜测,如今成真倒也不甚意外。”

荣岁意咬下果肉,甘甜又带有一丝酸涩的葡萄汁弥漫开来,充斥于舌尖。

其实荣年心里一直还不肯接受父亲的死,尽管表面看起来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他还是留有一丝期盼。

“可是我谢家十几口人就这么成了牺牲品。”荣年双目紧闭,手握成拳忍了又忍,捶在桌子上,胸脯起伏,心中千百思绪不能平息。

荣岁意将手轻轻搭在他的肩膀上,以作安抚。她也不知为何,自己就是笃定荣年知道此事会与她有一样的反应,若是没有便不是荣年了。或许正是因为如此,谢将军才会隐瞒这个计划。

他感受到荣岁意的轻抚,稳定心绪,睁开双眼看着她,眸中含着悲怆。若是他知道父亲这般决定定是不可能让他冒这个险,哪怕这是最为稳妥的路子,也不能让那些无辜之人白白丢了性命。

“但事已至此,你也不要自责了,将高贤礼抓住也算有一点交代。”荣岁意安慰道,但事实上她自己都不能将自己说服,还是无法接受皇帝这个决策,但相比之下,荣年跟这个案子与那些无辜的受害者关联更大,也更会难受,“对了,你要与我说什么?”

荣年默了默,并无隐瞒地将自己听来的对话告知:“但这只是我听到的只言片语,其中或许还有什么内情。”

荣岁意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击中,愣了片刻才缓神过来:“所以说当年我二叔与父亲决裂离家应该是还将我丢给了父亲抚养,所以他们到现在还不和睦,原来是父亲还惦记着这层关系,顾及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