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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则安细细打量了站得笔直的荣年一番,模样倒是干净,但是……他微微皱眉。

荣岁意看出他脸上的忧虑,恐是在担忧荣年因为猎场出身而带有的刺字。猎场里的奴隶与别的囚犯所受黥刑的刺字不同,这刺字既是管制与侮辱,也是代号,方便那些个下赌注玩乐的达官贵人们辨认。

虽然“壹”字在左额上也不太显眼,但到底还是看得出来的,而且无法去除,也无法用其他手段盖住,容易招人口舌。

况且荣年这位“代号壹”之前因为场场胜利而分外热门,不少参与其中的达官贵人都认得他。

做贴身侍卫怕是太显眼了。

猎场是个什么样的地儿,普通老百姓都有所耳闻,更别提对这些事更为敏感的富贵人家,若是将荣年带了出去被认出曾经是猎场的奴隶,既会让荣年陷入不堪,也让荣家挂不住面子,毕竟她爹可是户部尚书,本就立于口风浪尖之上。

“爹,”荣岁意上前轻轻给荣则安捏肩,撒娇道,“您就行行好,让我收了吧。我保证,别人不会知道他的身份的。”

目前府里除了他们,就只有荣五和明月见过荣年的真面目,也知道他来自猎场,其他人不过听说是她从黑市里领回来个奴隶,适时只要让荣年一直带着面具遮掩本来的样子,自然就能掩盖住刺字了,再对外宣称是前来投靠的贫苦人家即可。

众人皆知,荣岁意的母亲早已离世,荣府中也未再添任何妻妾,且荣则安膝下只有这一个千金,所以对她向来是有求必应,让她恃宠若娇。

荣则安无奈地挥挥手,表示妥协,又不放心地嘱咐了一句:“明日郡主宴席上别又给我整什么幺蛾子。”

“好嘞,父亲大人。”

荣岁意高高兴兴地领着荣年回屋。

早些时候特地让明月去外面买了些面具,准备给荣年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