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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有人敲门,敲了几下,杜明明心想锁匠来了,她要走过去开门, 没想到门外的锁匠就已经开始开门,真是心灵手巧,业务熟练, 争分夺秒。

她站到门口, 要拉门,锁匠推门进来,给了她一个暴击, 她头昏眼花, 捂着头心想自己怎么这么蠢, 站在门口被门打,真是流年不利。

那人急切地关怀道:“你没事吧?”

听着竟然是天使先生的声音。杜明明一抬头,果然是这人去而复返。杜明明想这个人一定是误机了,真是报应不爽,天使遭了天谴。

顾见诚道:“我不能这么走, 得和你说清楚。”

杜明明这一听,还是为自己回来的,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宝贵了。这和当时的美国一边把印第安人杀完了,一边又弄个感恩节感谢印第安人赠送食物如出一辙,精分得很,假惺惺的残忍笑话。

杜明明道:“你疯了吗?你有钥匙为什么要敲门?”

顾见诚道:“怕直接进来,你不高兴。”

杜明明听到了天下最大的笑话:“你骗我这么久不怕我不高兴,开个门进来怕我不高兴,你可真尊重我。”

原来顾见诚本来和助理奔赴在去机场的漫长路上,可是一路心神不宁,助理和他说什么都像是抓不住的暗号。

最后助理叫了他几次,他晃过神来,电光火石之间,心中澄澈了一件事,知道以杜明明的性格,他这么一走,有没有好好解释,那真的就是大势已去,想都别想在回来了。而他非常想回来,他是如此地眷念那小小的公寓。

他下定了决心,打发了特别飞回来的命苦助理,让她一个人回去面对。自己再次掉头回来。

杜明明简直像听到了一个天下最好笑的笑话,你干了那么多缺德事不怕我不高兴,用钥匙开个门倒是怕我不高兴。她从内心到表情都在拒绝:“别,别想要继续妖言惑众,你的行李在门口,赶紧走。要飞南极还是北极都不管我的事。”

顾见诚急切地解释说:“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并不是把你当作一个病人,而是一个一起克服心病的伙伴。”

杜明明心想天使先生忽然会急了,忽然会说好听的人话了,语气也变成一个正宗的心理医生:我们一起克服,我们共同经历,绝对不让你觉得你落了单。听着感人肺腑,到最终你还是你自己,人家只是给你语言上的安慰,收工后回自己的家也就算了,还要收一大笔钱,让你落一层皮。天使先生没给自己收费,也算是有点微薄的良知,当然也可能是知道自己根本不会交这种钱。

杜明明还没来得及回答,有个中年男人背着工具箱直喇喇走过来就问:“这里换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