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陌生的屋子前,她正想抬起手敲门,就听见屋里头说了句:

“一个络子四文钱?”

李荷花听得清清楚楚,她也在打络子,都是一个两文钱。这种巨大的差距,鬼使神差地让她缩回了手,侧耳听着屋里头的对话。

甚至是门没有关实,她可以透过门缝清晰地看清楚院里人的动作。

她们刚好是面对着门这边。

那天对李荷花来说是心惊胆战的,她偷听偷看了全程,记下了所有的动作,她忘了来时的目的,慌里慌张回家。

她打络子手法不错,家里还剩下不少针线,她学着白日里看到的动作练习着,从生疏到熟练。

李荷花把原先的络子放一边,就着手里头现有的针线打着新鲜络子,偷学回来的络子。

她积攒够络子就走路上县城了,李荷花舍不得花两个铜板去坐马车。

沙路泥泞,走上一个时辰,李荷花脚底磨得生痛,心中的期盼却是持续高涨,一个络子四文钱,她包裹里有二十个,那可是八十文钱啊。

她直奔绣铺去,说来也是碰巧,她偷听到的那家绣铺,正是她之前一直在那领针线活的那家绣铺。

“掌柜的那看看这络子,你们这是不是收一个四文钱?”李荷花没有像往常一样去找绣铺的丫鬟,而是直接找了绣铺的掌柜,满是期盼。

那时刘掌柜瞥了一眼,眼神有一瞬间的冷凝,她冷声问:“你这络子花样从哪学来的?”

“我,我在我三弟妹那学的。”李荷花有一瞬间的慌乱,又是想到一个合适理由,为自己辩解,

“这络子是赵静婉教我的,也是她跟我说络子一个四文钱。”

听到这里刘掌柜几乎可以确定,眼前人一定是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习惯才学会打这络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