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时有旁人在场,多半会说上一句——神经病。

突然的死亡与明知的死亡,显然还是后者给人的压力更大一些。

那种,明知道自己要死,却怎么也避免不了的死亡,该有多惊恐。

傅鸣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傅云朝,他这辈子就没听说过这么离奇的事情,所以傅云朝一定是在骗他!这个小畜生倒是比傅祈那一家子的人都要心狠手辣,什么恶毒的事情都敢想。但,也仅限于想想而已。

傅鸣的自我宽慰还未结束,傅云朝的身后便已经出现了两道人影。其中一道黑影的身侧伴随着绿色的萤火亮起,另外一道赫然是与傅鸣有过很多面之缘的预言家。预言家见傅鸣正意味不明地望着自己,那双眼里闪烁着的是傅鸣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惊恐。

预言家见状,面上露出了一个和善的笑容:“好久不见傅鸣先生,我套人皮的活不是很好,这件事情一直都是我的另外一位朋友做的。您可能不知道,他的手艺相当高超,会令人皮完美妥善的彻底贴合在你的皮子上,不会有任何一处落下。用不了多久,您的身体就可以和您儿子的皮融为一体,怎么扯都扯不下来。”

他顿了顿,笑容逐渐转为抱歉:“我只能尽力而为,不会让您觉得套在您儿子的皮子里空落落的,还漏风。放心,我家主人吩咐的事情,我会非常认真努力完成的。”

鬼荧和预言家二人都出现了,剥皮套皮自然也不会无限期拖延。

鬼荧在一瞬间消失于狭窄的牢狱内,预言家看着突然挣扎起来的傅毅,转身对陆予道:“陆少不如随着主人去休息一会儿?这里交给我们就好了。”

陆予看向傅云朝。

傅云朝拉着他的手,淡笑:“走吧。”

在陆予前脚跨出大门的一刹那,撕心裂肺的尖叫声倏然响起,几乎要刺破耳膜。陆予和傅云朝却神色都未变化一下,走了一阵,陆予才偏头看向傅云朝,低声问:“你从鬼荧的手里躲过了被剥皮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