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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灵悠远的长鸣像天地之间敲响的钟磬,从上方滚滚而来,却依然压不住耳边细弱蚊蚋的喘息。

她的世界里好像就只能感知到宴月亭,冥冥之中,就像是有“人”故意为之。

褚珀被折磨得根本定不下心,泄气般地一跺脚,起身往宴月亭走去。

宴月亭手指蓦地收紧,抓得木栏发出一声尖锐的裂响。

褚珀目光立即转过去,只看到他惨白的手背,用力到筋骨突出,手指陷进年久脱漆的木栏里,断裂的木刺扎进指腹,沁出一抹血色。

“你……别过来。”他的声音嘶哑得厉害,浑身的抗拒几乎带上了杀意。

褚珀脚步一顿,飞快退回原位坐好,假装自己从来就没挪过屁股。

——狗旁白,你看见了,是你的男主拒绝我的,别再逼她了!

【宴月亭疼得意识混沌,只能用刀气刺激灵台,逼迫自己清醒,这里还有另一个人在。】

褚珀微微一抖,那怎么办,要不然她走?

【宴月亭不受控制地幻想,如果当时他没有握住她的腰,任由她踏刀御空,她会像一只毫无所觉的蝴蝶,落入灵潮,被折断羽翼,撕裂口口,那一瞬间她的表情应该会很痛苦,断肢和鲜血泼洒下来……】

褚珀睁大眼睛,觉得自己四肢都开始幻痛。这是在干什么?逼她安慰他不成,开始恐吓她了?

好端端的,为什么突然开始脑补她的死?还脑补得这么具体。

她望一眼亭外摇曳的虹光,此时才开始后怕,就像旁白说的那样,要是当时宴月亭没有拦她,她现在怕是已经凉了。

也、也算是救了她一命,她就不跟他计较了。

“唔……”身旁人发出一声压抑的鼻音,将身体蜷缩得更紧,像一只可怜的小兽。

【那个画面一定很美,只是这么想想,似乎连疼痛都减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