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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里还有扇三折山水曲屏,洗沐桶便放在那后头,热水上得很快,随即客栈的伙计便被时也挥退了。

袅袅热雾很快升腾满房,齐淮的人跟在暗处,她和时绥其实是知道的。但于她无害反而有益,毕竟放心,所以眼下她慢悠悠地褪下了时绥的外衣。

等下再还给他。

时也忍不住自上而下打量了自己一圈,几日赶路就算风尘仆仆,自己身上也没那般脏兮兮叭。时也站到了妆镜台前,看着镜子影影绰绰映出的身貌。

看看,镜中人还是那般眉眼清华,面上也没脏东西。时也转身准备褪去衣物,镜中影影绰绰的背影让她余光望着便是一僵。

她转头,登时明白了为什么时绥要将外衣给她,并且还一定要她先洗沐,再用膳。

时也拿起时绥的竹青色外衣一看,果不其然,一小块污渍沾在了上面,在竹青色之下显得愈发殷红惹眼。

她捂着额,便知不好。

离她月事本来还有好几天,谁知这么突然。计颜为她收拾的那一大包袱之中,便有一小包单独封好的月事布。她当时还笑着计颜多虑,结果现在看来,还是计颜想得周到了。

时绥都看到了?

时绥方才那般眼神,那般说辞,他要是说他没看到,那她是不太信了。他说的亲自牵马,莫不是因为,马背上的坐褥,被她也沾染上了一抹殷红。

但是时绥太从容自若了,还将她的窘迫也遮掩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