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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时大人”三个字, 里面坐着的人终于抬起了头。

天色稍晚,顶上斜斜的小窗户也没透进光来。时也看向了旁侧,谨言从暗处出来,“时大人。”

“嗯。”时也轻轻鼻间应了一声, 到底不确定雀秧要和她说些什么,还是让那个谨言先离开,“你先出去,我有话要与他单独说。”

谨言垂眼看向了地上旧裂的石砖,他只听齐淮的吩咐,齐淮叫他守着这人不得离开片刻,他便要守着这人,谁让他离开都不行。

但是,这个人是时也。

谨言想起了自家王爷私下叫他寻的那堆民间话本,竟专捡出时也的看。王爷还将时也丢在南郡的那个香囊,放在案几前不停地把看着,一会爱不释手一会又如同拿着烫手山芋似的。

还有王爷上次说过的,怎配与时也相提并论。

谨言抬起头来,“那时大人小心,我在外头,有事唤一声我便进来。”

不止齐淮的人,时也的人也被时也挥退了。

雀秧笑着开口了,“大人是在怕什么?”

雀秧站起了身,手镣脚铐的哐当作响,时也只能微抬眼看着他。面上的些许掩饰如今已褪去部分,昔日温和娇柔的女子面目渐为清朗男子。

少了伪装,举手投足之间是恬淡如玉的瞻泊。齐兆在刑词上口口声声称是有人领着他去寻挖出了铁矿,时绥慎行循着种种又绕回了这人头上。时也开了口,“你到底是谁。”

他想了想,面上坦诚,“大人,我是谁你未必想知道。但无论我是谁,我都没想过要做对不住你的事。”

“如果大人一心系于西齐之上,那便算我上一句话没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