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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也收回打量奚柏的眸光,转眼看过去。那人是,御史台的御史中丞秦明仪。

她记得,这个人暗地里,是齐淮的人。上回还弹劾过她在边城纳妾,她可是记仇得紧。

时也皱着眉头,看着秦明仪肃容说道,“陛下,若是明面暗面都不处理,就算是吾等相信奚相爷的为人。这折子就摆在那儿,说不清,道不明。”

“那秦卿以为如何?”小陛下也皱着眉头。

“臣以为,应依法交御史台,彻清彻查,肃正纲纪。”秦明仪说得一板一眼,“奚相爷本也是上疏告假,离相爷告假归朝尚余半月。请相爷宽心在府,御史台定还相爷清白公道。”

绝了,这是端着人脸在说鬼话,时也皱着的眉扬了开去。

极好,能让奚柏回府呆上半个月。

时也乍一拍自己的脑门,“朝自当行朝律彰国法。是臣一时情急罔顾了朝堂规矩,臣自当对奚相爷笃信无疑,便请陛下下旨还奚相爷公道。”

这,唱双簧呢。季合反应过来,附道,“是臣考虑不周,请陛下圣裁。”

迎风倒便是这般,时也和齐淮的人届时朝堂上便大半附议,剩下小半未吭声,小陛下当下也没什么为难,“那便准秦卿所奏,此参折移交御史台处理。”

散朝,有人长吁一口气,如释重负,有人神情寡淡,似事不关己。

横竖对大多数人而言,尽皆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时也打了个手势,也自个离宫而去。

昨夜齐淮死乞白赖,在书房用了这么久的晚膳。乏得她连浴也没沐,便去床榻上躺着了。

好歹得空,现在对她而言没有比洗沐来得更要紧的。时也一踏入时府,便扭头跟身旁时五吩咐道,“阿五,去帮我备热水,我要洗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