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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也。”这下时绥可抢先拿起了衣物,“兄长帮你换上干爽的衣物。”

时也心底长叹,她就是听到了换衣二字,一激灵强打着精神清醒了过来。

她伸手接过衣物,“兄长,我无碍。你这一身上下也都湿了,我自个动手便是了。时络,还不一同去照顾大公子。”

“阿罕。”时也再一声轻唤。

阿罕帮时也在屏风后将热水倒入大沐桶之中,便垂首,“公子,那阿罕在房外守着。”

早知时也在这方面特别执拗,只得放弃,时绥不放心地嘱咐着,“那若有事你便要唤兄长。”

房内终于无人,时也其实冷得牙都在打颤了。

颤颤巍巍地从床榻上支起身。自从前几年阿罕知道了公子是女子,就替她守得很严。可是看看,这扶都不扶她一把,就自个出去了。

水温刚好。脱外袍,除里衣,解裹胸,时也匆匆褪去打湿的衣物。

青丝入水,置身在这片温热之中,四肢冷意消散,全身可算是血液恢复通畅。时也微微睁着眼,趴在桶沿,脑子慢慢转了下。

这会耽搁,今天肯定是出不了南郡。

想把她们留在南郡的人,可不算多。

比如,齐淮。

但是齐淮今日应该是不得空的。不知要是去逼问嵇白,嵇白会不会不顾医德,直接透露给她齐淮所患何病。

也或许嵇白本来就没有什么医德。

这个念头一旦出现在时也脑海里,便像水涡般延扩,将其它事挤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