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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行程之远的距离,南郡的气候与盛都已是大不相同。

盛都的春日,是空气微干冷的料峭春寒。南郡的春日,空中好似带着水汽,湿,而且竟有种春末尾巴的热。

南郡的民风看来极自在随性,路上遇到的男子,十个就有九个都是内不着里衣,披着外衫还要露个胸膛。

大白天的,还有男子一脸醉相,行得摇摇摆摆,上身赤呈,外袍绑成结耷拉在裤头之上,放浪形骸。

真是魏晋风流,看不出那个一直折子上哭哭啼啼的郡守,是个这么超然物外的人。

阿罕有心站在前头帮时也挡一挡,只是挡得了左边挡不住右边,还前有狼后有虎一般。

进了南郡,规矩着衣的这两个男子可不正常,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尤是其中一个,甚为绝色,不知道这裹实的衣裳下面又是多诱人。

有女子妖娆递了一支正盛的桃花过来,含蓄秋波上下打量;有孟浪点的女子更是直接不带拐弯地优美崴着脚往时也身上倒。

但是有阿罕在,面无表情地一一用弯刀拨了开。

“公子,我们现在是直接去找南郡郡守吗?”阿罕这般冷脸,也冻不走热情似火的南郡女子。

“不,我们先去赏鳄。”

听到时也这般安排,阿罕长舒了口气。再闲逛下去,他看路边眼睛发红的男子也想飞扑上来了。

南郡一荒山郊外,愁江。入目葱绒碧绿,杂草疯长得很高,能看些有庞然大物碾走过的痕迹。

愁江岸光秃秃的,一人也无。愁江水与蓝天连成一片,奇石参差。如果不是时也靠近了看,还真难想象底下有黑青色的一大片鳄潜伏着。

是挺让人发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