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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秧心里紧了紧,初时看他不好女色,便装成了有孕的女子。这下可好,仗着恩情黏上了之后,发现有孕的女子如此不方便,连陪在身边服侍都不得当。

“雀秧受大人照拂,做这点小事都是应该的。”雀秧也未停下手中的动作,素手搭上了时也的胳膊,“大夫来看过,说是胎儿脉象极好,做些轻活也权当练身体。”

当然那个大夫,雀秧先前便打点好了的,谅他也不敢多说什么。

时也一顿,却也没有拦。横竖她的朝服之下,除了里衣,除了裹布,还穿着外衣。

雀秧心境倒是完全不同,她从未做过这般伺候人的事。取下锦绶,才发现眼前这男子的腰,真细。

她来到时也跟前,手绕过肩胳,将时也朝服轻轻除下,交给了身旁随侍的丫鬟。

跟在身后进来的丫鬟,方才早已换上了温热的茶水。雀秧端起茶水,“大人,现在用膳吗?”

现在正好是午膳时分。

时也接过茶水点头道谢,氤氲的热气缕缕衬得这少年似远非远。

雀秧还记得第一次见,是他和他的第一次见。

昏黄的斜阳将枝桠和乌鸦的影子拉得很长,入目遍地的血。这个少年一身脏兮兮,满沾着泥灰血污,瞧不出本来面貌。

只有额上窥得见一点白瓷般的肌肤,还有这双澄澈的乌眸。

自己当时是一身的狼狈,躺卧在地。看着这少年走到自己跟前,举起了剑。他也悄然从腰处抽出了薄刃。

这本是他那次的目的。谁知少年举剑,却刺入了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