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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缕黑发很长,像是有生命的细蛇,贴着地面灵活且迅速地爬行,目标明确地朝狐狸眼的男人靠近,悄无声息地攀上他的鞋子,缠绕在他迷彩服的裤脚上。

原本干燥的发丝上,渗出了一丝血。

快乐的时光是短暂的,痛苦的时光度日如年。

对于学生来说,在光明学院的时间很难熬,但对于整日以训学生为工作的教官来说,时间过得很快。

眨眼间,一上午就过去了,吃过饭后,到了午休,这些教官们午睡的午睡,打牌的打牌,喝酒的喝酒,看片的看片。

二班教官和其他人不太一样。

他是那种极其爱干净的人,哪怕手上有伤也要坚持洗澡。

他趿拉着拖鞋,拎着装有洗发水、沐浴液、毛巾的塑料筐,来到了澡堂。

光明学院给教官们设有专门的澡堂,澡堂里是一个个用毛玻璃分出的独立隔间,没有门,门口的地方挂着一层防水不透视的白色拉帘。

男人特意把洗澡时间选在了大中午,刚吃完饭就来了澡堂,就是为了避开其他人,可惜不巧,他走进澡堂的时候,里面已经有几个人了。

此刻几个年轻的教官正在冲凉,帘子拉开,大咧咧地把身体露在外面。

他们一边洗,一边口头聊天打屁,吹嘘着各自老二的大小长短,扬言要比一比,空中回荡着几人嘻嘻哈哈的声音。

那些笑声传进男人的耳朵里,变成了刺耳的嘲笑,让他不禁想起自己多次被成熟女人们叫的绰号,什么豆芽、唇膏、金针菇之流,每被叫一次,他身为男性的尊严仿佛就被人扔到地上,狠狠踩了一脚。

踩着踩着,他都快忘了自己是个男人了。

所以,他现在才喜欢孩子,只喜欢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