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水生笑笑:“刘姨,你就放心吧,就是再加上一百斤,这板车师傅也能拉得动。”

张水生带着刘大银来的是一个挺大的招待所,这么好的招待所,刘大银还是第一次住呢。

张水生倒是对这里很熟悉,直接拿出开好的介绍信,“我们要两间单人房。”

刘大银一听价格,一个房间一晚要三十五元,这么贵,这都赶上一个工人一个月的工资了。

这好几个包,张水生和刘大银一趟根本就拿不走,刘大银坐在椅子上:“水生,你先跟着服务员去房间,我在这里看着咱们的包。”

张水生点头道:“那行,刘姨我先上去认认咱们的房间。”

他很快就下来了,肩上扛了两个大包,再次上楼去了。

张水生已经扛走四个大包了,等他再次下来,刘大银和他一人扛上两个,上楼去。

张水生和刘大银开玩笑:“刘姨,你这体力比我还好啊,扛这么大的两个包,脸不红气不喘的。”

“我这做了一辈子地里活,岁数虽然大了,但是还有一把子力气的,你看着年轻,可没卖过力气,这体力当然不如我们好了。我这还是不如当年了,想当年,我扛着一百多斤的粮食,走的比这还快呢。”

这三十五元一晚的房间,摆设就是好,除了床,竟然还有一个小沙发。

刘大银左看看,又看看,不由道:“这不愧是三十五一晚上,比普通的招待所就是好。”

上楼下楼扛了好几趟大包,张水生累得不行,他瘫在沙发上,随手拿了自己的衬衫擦了一把汗,问道:“刘姨,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住这么贵的招待所?”

刘大银忙着把几个大包搬到墙角,说道:“你这么做肯定有你的道理,这出门在外,我听你的。”

“刘姨,我就佩服你这性格,一点也不像上了岁数的,该明白的地方绝不糊涂。”张水生坐直身体,伸出一个大拇指,冲着刘大银点了几下,接着说道:“这特区来来往往的都是人,人鱼混杂,谁也不知道那脸皮底下到底是人是鬼。这招待所大了,自然就安全一点。那些小的招待所,半夜都有撬门的。我刚来特区的时候,买了一大堆货物住了一个小的招待所,特意还要得单间,半夜醒来就看见一个人在我屋里,吓得我一激灵就醒了。那人见我醒了,说半夜上完厕所走错房间了。他出去后,我把屋门锁住,又用桌子椅子抵住门,在屋里坐了一夜。幸好我已经订好了白天的火车票,天亮了我就收拾好东西从那个招待所出来,直奔火车站。从那以后,出门在外我再也不敢住便宜的小招待所了。”

刘大银在一旁听得心情那叫一个七上八下,可以想象一下,在一个人生地不熟的陌生地方,你身边放着你全部积蓄换来的货物,睡到半夜,突然发现一个陌生人在你房间里,黑灯瞎火的,不被吓得当场晕过去那就是胆子大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