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区人来人往,刘大银背着蛇皮袋,靠在墙上,观察着走来走去的人。

年纪太大的不行,步履匆匆的不行,穿着不富裕的不行。

从走廊那边走来一个年轻的小伙子。

小伙子个子很高,戴着一个大的出奇的黑色眼镜,看不清眉目。

他穿着绿色的军装,左手腕上戴着一只手表。

在这个年代,戴着手表百分之九十家庭条件都不错。

年轻人脸上的黑眼镜,一看就知道是个时兴物件。

家里要是条件不好,能买这种不能吃不能穿,戴在脸上专管不好看的东西。

刘大银瞅准时机,跑到年轻人面前,低声问道:“同志,要烧鸡吗?”

冷不丁的跑出一个大妈挡住去路,朱建军还以为又是有人看不惯他的装扮,上前教育他的呢。

毕竟这样的事发生了不是一回两回了。

谁让他喜欢这些资本主义的“东西”呢。

没想到这个大妈竟然是卖东西的,卖的还是烧鸡。

他眼镜也不摘,饶有兴趣的问道:“烧鸡?”

刘大银带着朱建军往楼道走去:“是啊,烧鸡,我们自己家做的。”

楼道里此时没有人,刘大银把烧鸡拿出来,打开草纸荷叶让朱建军看个清楚。

香味弥散开来,朱建军忍不住吞了吞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