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银步步紧逼,江闻钟反而镇定下来:“大娘,我考上大学,县里奖励了一点,村里奖励了一点,我娘又给村里人借了一点,这才凑够了学费。”

刘大银:“县里奖励了五十块钱,村里奖励了二十块钱,你娘从村里人那里借了两百多块钱,可你来了省城就买了一块两百多块钱的表,剩下的钱还够你交学费吗?”

这是刘大银最气愤的地方,所谓的“面子”就真的那么重要吗?

围起来的这些学生里,穿着旧衣服的比比皆是,有一位同学的衣服上甚至还打着补丁。

江闻钟刚好了一些的脸色刷一下白了,她怎么会知道我买了表,我明明到了省城才买的。

下意识的,他把戴着新买手表的左手放到了背后。

江闻钟狡辩:“我的表是一个长辈送的。”

他对新认识的同学都是这样说的。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都聚在这里,不去吃饭吗?”

一个中年人推开人群走了过来。

他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这么热的天扣子都扣到了最上面一颗。

刘大银不识字,不知道怎么形容,反正这人一看就知道是个文化人。

学生们都跟他打招呼:“陈老师好。”

“陈老师好。”

“陈老师好。”

陈老师不断点头,走到围观人群的中心,扫视一眼:“都堵在这里干什么,不去吃早饭?”

这个陈老师好像很有威严,围观的学生很快走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