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有半枝莲做了药引,但与他细数日常好似成了一种刻入骨髓的习惯。
“傅晚韫,你——”甫一靠近,她满腹的话语登时卡在了喉间。
床榻空空如也。
她愣了愣。
眨眨眼,再眨眨眼。
还是没有。
许意棠慌了。
为什么会找不到他?
跌跌撞撞转身,她下意识刚要喊出声,整个人便撞上了一堵冰凉的胸膛。
“冒冒失失的做什么?”
熟悉的声线,好似在梦中重读无数次。
有笑也有泪,有思恋也有爱慕,最终与抬眸间的一双黑瞳重叠。
那是一双似浸润寒霜的眸子,黑沉而深邃。
截然与曾经妖冶至极的阴媚血眸相反。
雾霭渐渐布满了她的视线,有冰凉的晶莹从眼角一路越过鼻尖,滑落至唇畔。
明明又咸又涩,但许意棠还是尝到了久经别离的辛甜。
“没出息,”那人语气一如既往的凉薄,只是抹了层化不开的弱气,“好好的哭什么,便是这样见我的?”
许意棠吸了吸鼻子。
几百个白日与黑夜的梦回,让她义无反顾把一切都羞赧都抛诸脑后。
猛的扬手,紧紧搂住他过于精瘦得仿佛只有皮包骨头的腰身,声线是一层显而易见的鼻腔,“我就是没出息,你才是骗子,说好了要照顾我一辈子,到头来害我苦守这么久……”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盼望你回来?”
傅晚韫:“……”
有一瞬的沉默。
这些时日,他并非对外界一无所知。
只是无修道的后遗症太强悍,又生祭了屠神,实在无法支撑他如常人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