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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主自生下来就没得到过楚帝的一个好脸色,勉强平安长大也都是靠楚朝宁,所以对这位凉薄至极的生父油尽灯枯,许意棠并没有什么情绪起伏。

唯一忧切的,只有年少被迫揽下南楚江山的哥哥。

毕竟楚帝再不做人,自始至终没亏待过的就是大楚唯一的继承人。

满打满算,跨了年关楚朝宁也不过十八,正是二十一世纪奋战高考的少年。

偏偏这是普遍早熟的架空古代,为了南楚千千万万的黎民百姓,只能选择将丧父的哀恸藏于心间。

此时此刻唐帝的问候,怎么看都没安什么好心。

看来傅晚韫拦了她不情不愿的行礼,实在太善解人意了。

这样想着,许意棠不动声色敛了眼底的冷意,天香国艳的容颜覆了层淡然道,“劳陛下挂念,皇兄一切都好。”

“如此朕也放心了。”说着放心,看似阖眸的傅晚韫却没错过唐帝掩在串珠下的面色一闪而过的冷凝。

还真是着急。

“今日非国宴,只当是家宴,众爱卿不必事事拘束,”重新把巡视的目色投向下席,照旧你来我往说完官方除夕夜宴的贺词,倏地一沉面容进入正题,“想来众爱卿也知晓太子干的混账事了!”

权贵先是一愣,下意识看向一脸厌世的年轻郎君。

“身为一朝太子,枉顾大唐子民与大楚交好的诚意,胆敢与狼子野心的北祁合谋,与长炼城那等阴邪势力勾结,破坏两朝结盟,实在太令朕痛心失望了!”

唐帝越说似乎越气,到了最后控制不住咳了起来。

引得旁侧颜如渥丹的贵妃娘娘登时满面焦急,玉指芊芊轻抚着唐帝的后背,“陛下,您千万别动怒,仔细伤着了龙体。”

“还是爱妃细心,”好半晌,唐帝才从剧烈的咳嗽中喘过气,情意绵绵拍了拍贵妃的玉指道,“若那个逆子有你一半懂事便好了。”

“陛下,太子殿下往日如何孝顺,您也是看在眼里的,不知此事是否有什么苦衷……”

女子柔声劝慰着,岂料这番情真意切的话话语不仅没平复唐帝的情绪,还把他的怒火激化到了最烈。

“混账东西!他能有什么苦衷?”唐帝猛的一拂宽袖,把桌案处的玉器通通扫落。

“朕已经下旨,废除这逆子的太子之位,革除了他傅氏子孙的玉牒,举整个大唐之力,尽快捉拿庶人泽回京按律处置!”

一串气也不喘的宣告落下,众权贵面上尽显溢于言表的震惊。

唐帝子嗣不多,三年前的长安血乱更是伤亡惨重,只剩太、不对,是庶人泽幸存。

为了稳固民心,唐帝不得已册封其为明嘉太子。

如今只剩这一位继承人,想不到陛下真能下了狠手。

不过能在唐帝手下尊享荣华富贵的,怎么可能都是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