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意棠:“……”
不敢置信得眨眨眼,再眨眨眼,生怕自己看岔了眼。
……这合理吗?这群猖狂恶臭的蛊虫,竟然全都消亡在傅晚韫漫不经心的一袖而过当中?
“看什么?”惊讶太甚,许意棠甚至一时难以移开视线,就那样直愣愣昂首望着他。
直到脖颈传来一阵紧蹙的冰凉触感,如尖锐的针尖刺得她瞬间回了神。
“这双眼,本座看是多余了。”他居高临下打量着许意棠,骨节分明的右手钳在许意棠纤细的脖颈处。
仿佛稍稍一动,便能让她尸首异了处。
“郎、郎君不要……”许意棠忍着强烈的不适感,对上那双阴戾至极的深邃红瞳,忍住心间的强烈不服,不一会儿便含泪恳求道。
都说苦情男二难过美人关,即便穿了书便是真世界,被掐得发疼的许意棠那张雪肤娇颜,渐渐如备受雨点摧残的梨花般楚楚动人。
“……再哭,本座现在便挖了你的眼喂狗。”俯视所见的女子面颊蒙了通红,满面不耐的傅晚韫瞬间怔了怔。
……好熟悉的感觉。
见那双阴狠的赤眸覆了层微乎及微的茫然,许意棠的心头忽然起了一层奇异的灵光。
“砰——”只是耳畔忽然传入一道重物坠地的声音,将她未来得及抓住的灵光直接打碎。
出于强烈至极的防备心,傅晚韫第一时间望向动静发出的方向。
是一颗高耸入云的古树,不知何时伫立了一位……勉强算周正的锦袍青年。
正是躲在古树间眼见傅晚韫一把屠神废了他精心安排的两只山君,大肆唾骂一番废物不中用后,全然当傅云泽的劝阻为耳旁风,决意跳下来要给傅晚韫一点颜色瞧瞧的白虎道嫡公子裴夙。
其实最引他动怒失智的是,那身姿曼妙、玉骨冰清的小娘子是他看中的第一百零一房小妾,旁人也配碰他的所有物吗?
“啧啧,”见他盯中的小娘子被浑身阴寒的白衣郎君单手钳住脖颈,满含油光的面庞写满愤怒,“不长眼的东西,连本公子的人都敢动,当真是活腻了!”
他一边丝毫不顾傅晚韫闻言黑了一个度的脸色,一边骂骂咧咧便要上前对许意棠动手动脚。
“闭嘴,”没等他靠近,傅晚韫只嗤笑着懒懒道,“本座不喜重复二次出声。”
“郎君……”前有傅晚韫邪声威胁要挖她眼 后有裴夙那眼神毫不掩饰垂涎之色的人盯着,许意棠着实觉得整个人不太好。
然而为了大局,她只能尽可能忽略裴夙那等好色之徒的眼神侵扰,不动声色挪动脚步与裴夙的距离近了些。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她刚愁没法子将傅晚韫拐到那潭黑水清醒一下,正好有不长眼的炮灰撞上来供她驱策。
于是乎,许意棠敛了蝶翼般轻灵纤密的睫羽,仿佛不敢与傅晚韫正面对视,“郎君……你别生气,别管他,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
说是仿佛,实则她心下是真生了畏惧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