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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出自楚朝宁之手。

许意棠暗赞楚朝宁有眼光之际,也没耽误正事,凑近踏风右手搭在短剑剑柄处,左手紧握活血散瓶身。

一左一右蓄势待发,而踏风似是知晓主人全心全意为了救它,出奇克制住痛到痉挛的身体,小声呜咽着静候许意棠出手。

瞅准角度,未保准确无虞,她还往手腕里注入内力,在拔出剑柄的时候不会偏离颤抖。

她暗暗深呼吸好几次,等心跳趋于稳定时,上前稳住身形将剑柄拔出。

而铁器出肉的那一瞬,许意棠明显感知到踏风宽健的身形抑制不住晃了晃。

绕是如此,它也没有回首向许意棠发出抗议,而是默默等候撒药粉包扎布绺等一系列复杂程序。

正是踏风这份全心全意交付的信任,让许意棠更坚定要把它从鬼门关拉回来的心思。

马儿尚且知与人为善,偏偏人却不知。

别以为她看不出来,柳云薇所做的那等小动作再隐晦,她稍作思索也能想明白。

原著里踏风是九州五大良种马之一,以乖巧温顺的性子最为出名,原主从学习骑马到冬狩射艺,除了陷入傅云泽陷阱时踏风被柳皇后下了药失控,何时真正与原主作对过?

如此温良聪明的一匹马儿,却在另一匹马靠近的时候毫无所知被踩了尾巴,许意棠不信其中没有柳云薇的骚操作。

……果然是姑侄女,手段都一样的恶劣阴损。

收了活血散的许意棠,许意棠害得失了神智,本该顾盼生辉的圆润杏眸,此刻在看向柳云薇被马儿“带离”的方向时,骤然有寒芒一闪而过。

真当她如原主一般脾性好傻白甜吗?

所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原先以为穿了书剧情走向有变,那些害了原主如柳皇后一流或许有所改变。

现在看来,完全是她优柔寡断了。

她一边擦拭短剑的剑尖血,一边意有所指眯了眯眼。

这把短剑叫九尘,也是楚朝宁送予原主做防身用,落入她这穿书人手中,第一次见血竟被柳云薇所迫入了踏风之身。

此账不算,别说她出不了被柳云薇膈应的窝火,单就睡觉一事她恐怕都很难有脸。

虽说原主为保她这滋养在二十一世纪的三缕魄灰飞烟灭,但十有四五她都能在梦里遇见原主弥留的气息。

就算她潜意识里再不承认自己与楚端静有关联,但识海里那堆楚端静记忆所带来的熟悉感,总让她有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感同身受。

只要想到这种莫名的熟悉感,再想想她初次保了顾寒苏、却把自己陷入险境的憋屈,想想就觉得若是梦见原主实在没脸理直气壮向她交代。

“吁!!——”

暗暗闭目调养气息顺道思索下一步该如何走时,耳畔忽然传来踏风急切躁动的嘶鸣声,引得许意棠下意识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