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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有觉得这一幕养眼的,也就有觉得这一幕碍眼的。

后者实属傅云泽莫属。

已经将许意棠纳入囊中的他,好不容易被下属搀扶着从地上爬起,还未多喘口气,眼见“你侬我侬”的两人,心头又险些梗住一口一股恶气。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前世来临安一遭,三言两语便让楚端静对他着了迷;即便这不识好歹的女人最后背叛他,不知死活对傅晚韫这等乱臣贼子存了心矢志不渝,时间线也在和亲之后。

而这一世,屡次三番靠近楚端静莫名横生枝节丢脸便罢了,为什么在他最不堪的时候,最想踩在脚下的人屡屡都能俯瞰着他!

就连他的女人,上一瞬对他表露抗拒避开,下一刻却当他的面满眼迷恋直视他的劲敌。

他不甘心!

傅云泽眼底的怒火虽然几乎快要控制不住,但他隐忍龟缩多年,最擅长的便是敛起锋芒。

于是他堪堪攥紧双拳,俊逸的容颜丝毫不显,“是侄儿能力欠缺,往后必当向皇叔多请教。”

说到最后,他垂眸拢袖行了一礼,一口银牙几乎都被咬碎,“还请皇叔不吝赐教。”

从许意棠一本正经面上转开注意,傅晚韫凉凉瞥了眼姿态极低的傅云泽,正要回话时,一道状若讶异的懵懂声抢先一步发问。

“素闻大唐太子殿下是九州少有的天资过人,连本宫的父皇都赞不绝口,原来睿智如太子殿下,也要向别人求学呀。”

她说着,宛若琉璃的瞳孔黑且亮,如玉的皎洁面容白而净,红唇轻启,仿佛真的在问一个最平常不过的问题。

反正他们之间注定不死不休,从一开始傅云泽就对她抱有算计的目的,一而再再而三忍让一直不是她的风格。

傅云泽:“……”

可就是这样挑不出一分一毫异样的神态,问的他心口又是一滞。

倒是傅晚韫,闻言倒是轻轻扬起眼尾,冷白如阴的容颜沾了些温度,像是皮笑肉不笑的讥讽,也像是发自内心在笑。

当然,专注为傅云泽添堵的许意棠,余光瞥见傅晚韫晕开的温笑,只觉脊背又是一阵凉嗖嗖的。

……这种原著里生杀无数、现实当中动不动就要挖她眼的疯子,许意棠可不敢觉得他是真在笑。

“大胆!”傅云泽的属下着实不敢对上傅晚韫,满腔愤恨正巧可以用许意棠当发泄口。

于是他自动跳过自家主子曾称的“端静公主”,横眉倒竖厉声呵斥,“太子殿下身份尊贵,岂是你能质问的?”

话音刚落,没等许意棠出声,又看向傅云泽恭敬道,“殿下,微臣这就将此等无理之人处理了,免得脏了您的眼。”

“住——”所谓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傅云泽被他养的这位猪队友气到差点呕血。

“住——”然而刚满眼焦急想制止他,随还没碰到许意棠衣角的下属倒飞出去,一个手字直愣愣卡在喉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