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刘昱砚彷佛看见自己没了亲娘的模样,不过刚才的妄想太扯,再怎么样他都不会长成流里流气,且愤恨嫉俗的人物,所以一下子就被他抛诸脑后。
一见亲娘笑盈盈地望着他们,刘昱砚无端就生出一股踏实感,方才那一种受人忽视,不被人认可的孤独感觉,都被充盈填满的温暖给挤了出去。
刘昱阳同样老气横秋地一叹:“娘,妳生孩子真是太不容易了。”
刘昱阳都没想过他也有胆子小的一天,竟然会怕亲娘没了,而生出一股胡思乱想,明明他都中了秀才,竟然还怕自己成了一个无用寡言的大人?
不过,那一种来自世俗上的压抑,所挣脱不得的无能为力,意外地给人太过于真实的感觉。
估计真是吓昏了头。
作为刘家的长孙,四房的长子,刘昱阳极有自信,无论未来面对何种困境,他都可以应付自如,这样才能无愧于来自爹与娘地谆谆教导。
一瞬间,两兄弟都觉得生出的情境扯到没边,双方自然是谁也没说,谁会把荒谬的白日梦说与旁人听见,是吧?
陆秋面带恬静地坐躺起来,两兄弟眼见亲娘的状况良好,齐齐地在心里松下了好大一口气,前面生出的荒唐情绪,也就没有在心里留下任何涟漪。
“这就是弟弟妹妹吗?”刘昱洵头一次做哥哥,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向来不爱讲谎话的他,不到一会儿就有一些纠结道:“……弟弟妹妹,怎么好像有些丑?”
“不丑的。”陆秋丁点生气的感觉都没有,她甚至还掏出原身的记忆,极有耐心地对三儿子形容道:“你刚出生的模样,也和你弟弟妹妹一样,都是小小的、红红的,再过几个月,等再长开一些,皮肤就会变得愈来愈白,到时候你就不觉得难看。”
经亲娘一说,刘昱洵生出一股奇妙的感觉,原来弟弟妹妹是和他一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