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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苗恍然,对呀,眼下正是磋磨那两口子的大好机会。何晏山既已答应认作义女,就该负起做爹爹的责任来,成婚前这一个月无论如何都不能亏待她。

“可惜阿淼性子太软,要她颐指气使地使唤人是万万做不来的。”何苗叹道,恨不得来个移魂大法,自个儿钻到傅淼身体里去,代她作恶。

太子忍笑,“不是还有桥香么?你们主仆素来体同一心,让她搬去照顾阿淼,便等如你在指挥一般。”

何苗对太子的谋略佩服得五体投地,不愧是宫里长大的孩子,这心机可比她强多了,即刻命桥香收拾东西,准备回何家小住片刻,大展身手。

桥香自当临危受命,何况这回她的身份大不同了,是作为太子妃的心腹去服侍傅家未来冢妇的,何家自当将自己奉为上宾——没了身契捏着,凭她怎么任性胡为,那两口子都只能干瞪眼。

这趟,务必要将小姐所受的委屈一一讨回来。

看着主仆俩信心十足的模样,太子只微微一笑,将心中那点愉悦的念头埋藏下去——好几回夜里将要行周公之礼,都是这糊涂丫头进来打岔,这回可无人妨碍了。

傅淼带着桥香在“娘家”暂住了一月,何晏山和窦氏险些没叫两人磋磨死。那个大的文文静静倒还好些,桥香这蹄子一旦翻身,居然认真摆起小姐的谱来,成日里挑剔吃穿,宰了肥鸡又要嫩鸭,恨不得顿顿山珍海味伺候着;披着绫罗绸缎尚不知足,又嫌颜色老气,又说花样不好看,非得亲自绣嫁妆,窦氏跑了几十家店才买来她想要的那种料子,临了看着绸绢上歪七扭八的鸳鸯戏水——说是鸭子倒还更像些——窦氏气了个倒仰,又不好让这样的绣品拿出去贻笑大方,说起来是她做养母的失职,少不得日夜赶工,加班加点,才算在婚期之前敷衍过去,眼睛都快熬瞎了。

好容易到了腊月初,两口子才算风风光光将义女嫁出去,算起来前后所花费的金钱与时间,够寻常人嫁十趟八趟的了。

因此实在憋不出个笑模样,略喝了两杯水酒,便草草告退。

要说高兴,那还得是傅焱,不但娶得梦寐以求的美娇娘,还是自小结伴长大的,其中畅意不消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