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桥香垂头丧气,“小姐为了今日之计,设法使鸡血凝而不散,看起来更像真血,试了好久才试出来配方,几晚上都没合眼。”

如今当然是用不上了,再留着反而晦气——白费了这么多心力,结果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不晓得以后怎么样呢。

太子默然无言,挥手令其离开。

等进了里屋,只见何苗卧在榻上,仍保持着蜷缩的姿势,像小婴儿,受了委屈只会找地方躲起来,间或还吸一吸鼻子。

大抵是本能反应。

太子摸了摸她额头,果然有些微热,脸颊也红得像火烧云。

这时候可不好请太医来,才闹出假孕风波,再弄得满城风雨的,贵妃那头更有得说嘴了。

李忠小心翼翼道:“不如奴才去地窖取些冰来?”

太子想了想,“不用冰,拿井水就好。”

看她也不像皮糙肉厚,再施重手,怕会加重病情。

等新汲的井水端来,太子便小心将细棉布沾湿,谨慎地为她敷在额上,隔半刻钟更换一次,稍稍取其凉意即可。

如此折腾到三更,何苗总算退了烧,李忠见太子困得不成话,只得千呼万唤,“殿下,您好歹歇一歇吧,明日还得入宫面圣呢。”

太子看那人的情形好转许多,紧绷的心弦终于放心,趁离天明还有段时间,正好回书房打个盹——就不留下打扰病人了。

临走时,却殷殷嘱咐道:“若待会儿再起高烧,务必得让孤知道,实在不行便让韩元朗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