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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苗逐字逐句与他剖析起来,“您瞧瞧二皇子好不好笑?我还当他书房里多用功呢,原来一股脑钻研这些酸诗,什么‘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横也丝来竖也丝’,岂不比话本子里的痴男怨女还可笑?他这样的出身,想娶什么姑娘娶不到,犯得着成天在那哼哼唧唧的么?”

太子:……忽然倒有点同情那位异母弟弟起来。

不自觉望了眼书上笔迹,“你不觉得二弟痴情?”

何苗嗤道:“痴情可不能光靠嘴说,得看他做了什么。”

事实上李天瑞这片情意并未给原主带来半分好处,反而惹来无穷无尽的麻烦,还招致贵妃怨恨。本来原主在家中虽默默无闻,也不至于十分辛苦,可李天瑞这么一闹,不但贵妃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窦氏母女也成了死敌。

幸而太子还算得心胸开阔,若换个脾气暴戾的夫婿,这么头上芳草碧连天,原主早被磋磨尽了。

太子:……这算夸奖么?听着可不怎么令人高兴呢。

可见何苗毫无芥蒂地评头品足,可知她确实已放下那段过往,如此甚好,哪怕不作为妻子,他的盟友也不该与外敌有任何牵扯。

何苗赏读完了诗篇,便恹恹地一脚踢开,让它到墙角落地生灰,此时方才想起,“殿下为什么这时候过来?”

太子哪好意思说自己被人告密,只道:“皇祖母生辰将至,孤想同你商量一下贺礼的事宜。”

照理夫妻只送一份就好,太子也早已打点妥当,可依据流程,也需请太子妃过目。

何苗不疑有他,认真翻看起账册,顺势把自己原本的计划跟他说了——可惜贵妃宫中的姜嬷嬷太过精明,否则今日便可成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