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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苗便也坦坦荡荡地道:“了凡先生有言,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二殿下或许曾对我有情,可他更看重基业,更看重未来妻子能给他的好处,至于我,孑然一身,无牵无挂罢了。”

她这番话自不是为博取同情,只是表明心迹,表示儿女私情阻碍不了她的脚步——她还是会尽力为东宫分忧的。

太子却长叹了口气,觉得这姑娘强装乐观,看着着实可怜。

他并不知何苗里头已换了个芯子,还当是痴心女子负心汉那一类的故事,话本上虽然看腻了,放诸现实却很难不为所动。

为了移开何苗的注意,太子便提起,“方才毓秀宫将那块和田玉搬来了。”

他看的时候都差点吓一跳,竟有屏风那么大,看来何贵妃这回真下了血本——想必是给太后祝寿用的,只是不巧让何苗占了先。

何苗果然来了兴致,“真的吗?让我瞧瞧。”

硕大的整块白玉矗立在庭院里,四角还用琉璃座子支撑着,端的是白璧无瑕而又流光溢彩。

太子看她笑得连牙花子都咧开了,忍住帮她按一按嘴角的冲动,整容问道:“是雕成观自在菩萨还是弥勒佛,皆随你意。”

反正玉料肯定是够用的,两样都要也行。

何苗恋恋不舍地端详一阵,已然有了决议,“还是殿下您做主吧。”

说完便面向太子,“如今它是您的东西,您爱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至于我,只要折算成现银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