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发展 画中顾璋策马奔驰,手持雷鞭朝着……

顾璋已经拿起了这把弓。

左手持弓,右手还试着拉了拉弓弦。

确实不轻,但也不算太过费力。

顾璋道:“我觉得还行,能拿动。”

教习师傅面带惊色。

这可是一石弓!

他是知道燕庶老有给这位大名鼎鼎的学生安排武术课程,但下意识想的,也就是和大多文人的水平一样。

差一点的就是花架子,为图一个“文武双全”的好名声,好一些的,也就是能骑马猎点小动物。

他怎么也没想到,竟有读书人,把自己往武将的程度练。

他当兵的兄弟,训练也不过是三力-七力弓而已。

能用一石弓的人,怎么也能混个百夫长当当了。

一石弓可不是随随便便能拉开的,不吃点苦头,下狠心练习,绝对达不到这个水平。

说实话,他差不多也就这个水平,教习师傅摸摸鼻子,尴尬笑道:“量力而行,要是觉得拿不住了,就赶紧换轻一点的。”

顾璋可不打算换轻一点的,还打算加重点。

按照他的了解,这个时代有名的武将,还有前朝记载,天生神力,臂力惊人的弓箭手,能拉开5石弓。

他打算起码练到3石以上,这样日后在外行走,无论遇到土匪、歹徒,豺狼围攻,有人偷袭,配合上近战的藤蔓,他都能有自保之力。

顾璋在所有选择骑射课的学子中,年龄确实是最小的。

许多人还真想看他笑话,倒也不带什么恶意,就是想瞧瞧传说中的人物平日里寻常的模样,还能笑着调侃几句。

不过顾璋却没给他们这个机会,有从前的底子在,骑着红枣很快就“哒哒哒”的跑起来,半点也不会手忙脚乱。

再到如今开始用弓箭,他力气大,又有习武底子,很快就上手了。

也许是见顾璋上手轻松,手里握着的弓看起来也不轻,有人还走到架子这头,想试试这头的弓有多重,差点被弓弦崩伤了握笔的手。

教习师傅大跨步走去,黑沉着脸:“我刚刚说什么?要选适合自己的重量,没听见吗?”

他最怕的不是笨学生,反正没学好也不耽搁他们科举念书,他最怕的,反而是自不量力的学生。

要是在他的课上伤了,残了,他也是要担责任的!

金瑎骑着他的马儿小跑过来,啧啧道:“又是个被你外表骗过的。”

他原本没打算学这个的,但他爹金傅偏偏这个时候,得了一匹帅气俊朗的宝马,那儿清澈透亮又通灵性的大眼睛,看着就惹人喜爱。

他便忙不迭地弃了书法课,来投奔顾璋了。

顾璋瞥了他一眼:“这可不能怪我。”

“也是咱们书生袍遮得严实,穿上就什么都遮住了,我要不是那日见,都不知道你练得跟武举的人一般厉害了。”金瑎感叹。

教习师傅狠狠训了一通那人,把人训得狗血喷头,一通杀鸡儆猴,让人不敢再动别的心思。

金瑎选了把二力弓,畅想着:“等我们俩都学好了骑射,还可以约着一起去狩猎,猎到了猎物,再找一小河边烤了吃。”

“约上余庆年和黎川,咱兄弟几个边吃边吟诗作对,还能奏乐合声,对酒当歌岂不快活?”

顾璋想想也觉得美,最好找个春天,风细柳斜,想想就快活,他直接应下:“挺好的。”

金瑎顿时打起精神来:“那我们比比,看今日谁先完成夫子要求?”

顾璋瞅了一眼他手里的二力弓:“你可真好意思。”

“我怎么不好意思?”金瑎特好意思,他还轻哼一声:“你莫不是怕了?”

顾璋眼角含着笑意:“怕你等会儿输了哭。”

金瑎炸毛,纵马就朝着校场角落的靶场去。

教习夫子教了握弓拉弓的正确姿势,一一检查过后,才发了箭,布置下了今日的练习任务。

金瑎因拿了轻弓,顿时信心大增,硬是要拉着顾璋站在相邻的草垛前练习。

他们是学院的出了名的学子,如今站在一起拉弓射箭,实在引人侧目。

都是意气风发的少年人,拈弓搭箭、双臂张开,看起来就蓄着一股英姿勃发的锐意。

要是平时,金瑎定然要嘚瑟起来,不过这会儿他专心和顾璋较劲儿,倒是没注意。

他本打算一鼓作气,趁顾璋选了个重弓,拿下一局就跑路。

结果被顾璋甩下了第一局。

又被顾璋坑了一局。

等实在坚持不住想要放弃的时候,又被顾璋特意放水,吊了根“马上就能赢”的胡萝卜在眼前,吊了一局。

等他力竭跌坐在地,才反应过来!

金瑎顿时气得鼓起脸,把弓扔开,生气道:“我累了,不比了!”

“真不比了?说不定再坚持一会儿,马上就能赢过我了。”顾璋笑着调侃道。

金瑎:“再信你我就是狗!”

金瑎看到顾璋笑容就气得不行,报复地把胳膊塞到顾璋手里,耍赖指使道:“给我按按。”

“你确定?”顾璋不怀好意地笑。

金瑎看他表情,下意识觉得不对,但又怕是顾璋故意这样,犹豫了会儿,还是坚决道:“确定!”

顾璋给他松解手臂上的肌肉,用的是巧劲儿,可以刺激穴位和筋膜,要不然睡一觉起来,胳膊指不定就酸痛得不能动了。

“啊!疼疼疼!”金瑎猝不及防迎来酸麻胀痛,下意识想要收回手,却被顾璋抓得紧紧的,他连声求饶道,“不按了,不按了!”

恰逢此时,一旁也有道惊呼声传来:“对面小道怎么有人?”

“小心!”

两道声音交叠,许多人都没注意到,都在看金瑎他们这边的热闹。

顾璋却下意识精神紧绷,环顾四周,这是他在一次次生死中磨炼出的本能。

好像是被他们这儿动静惊了一下,不远处有名学子箭飞高了些,这本也没什么,可偏偏靶场后的一条有些生了杂草的小道中,竟然出现了几名学子。

“那条小道上怎么会有人?”

“看起来像是为迎这次秋闱,操跑锻炼的人。”

这会儿临近秋闱,问心学院也知道许多学子可能身子不好,便安排了操练跑步,有个十来天,许多学子怨声载道,一来觉得不过是坐三天,怎么会不行?二来又觉得天天这样跑,实在是浪费临考前的关键时间。

顾璋在脑子里过了一遍问心书院的地形图,便猜到他们这是在想法子“抄近道”

从没选修过骑射课的人,也许还真不知道这条小道旁边有个靶场,毕竟前面被一排树给挡住了视线。

短短几息时间,远处一小群人也注意到这边动静,抬头朝这边望来,透过高高的灌木丛和杂草,隐约看到一群手中执弓的少年,还有一只从高空而落,直冲他们而落的利箭。

本就气喘吁吁,跑不动道的人,瞬间脸色发白,被吓得腿软,还有人吓得跌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