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不可言,却也形影相吊,孤寂怅然。

簟枕邀凉,红衣狼藉。

谢钰蓦然惊醒,指尖触到一片滑腻,侧目看到仍在酣睡的李明琅,钗横鬓乱,冰肌玉骨,两颊绯红,犹有春意。

他坐起身,面色苍白冷汗如注,胸膛急促起伏。

梦境中的寂寥如大雨滂沱,而他依然置身其中,难以解脱。

好半晌,谢钰才缓过劲来,他俯身拥住李明琅,将她死死扣在怀里,没多久,那人就小脸一皱,水光滟滟的杏眼一瞪,对他拳打脚踢。

“谢钰,你光天化日的在发什么癔症?!”

谢钰埋头在李明琅颈窝,细嗅诱人又清爽的花香,闷声道:“当家,我做了一个梦。”

李明琅挑眉:“又梦到乌鸦马儿把别家的枣红马搞大肚子了?”

“……那倒没有。”

“还是梦到我抢了你的桂花糕,一口也不给你吃?”

谢钰赧然:“王妃记性真好。”

“那可不,定亲王每回梦里受了委屈,醒来就要跟我闹脾气,说出去谁信呐?”

李明琅搡开他,起身拢了拢松垮的罩衫,掩住一片霜雪,换上家常妃色罗裙,随手挽起堕马髻,莲步轻移坐在海外淘来的鎏金梳妆台前,横扫峨眉,轻点朱唇。

“王妃要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