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切归于平静,王府众人们探头走出院子,就发现王妃曾住过的院子居然从当中凹陷下去,亭台楼阁亦坍塌倾覆。

而此时,杨岘几人早就将证物分作几份,分别背在身后的包裹中,藏身在出城的马车下,步履不停赶往十里亭,那里有清河郡王为他们安排好的快马。

杨岘吹一声尖哨,旋即,一只看不出是鹰是鹫的大鸟拍打翅膀,飞身落在他的胳膊上。

他没留下任何带字的信件,只是朝猛禽点点头,鸟儿犀利的铜黄眼睛一眨,就如通晓人性一般,啄了啄他的肩膀,那儿的伤口仍在沁出血渍。

“去吧,告诉殿下,让他保重!”杨岘抬手,猛禽借力振翅高飞。

一声凄厉鹰啼,响彻长空。

杨岘夹紧马肚,一行人催马不顾艰险往临州奔去。

“你说什么?!”滇西王都要气笑了,胸膛剧烈起伏,上气不接下气。

“启禀王爷,王妃的院子被人从内部设下硝石火药……被震塌了。”

滇西王双目猩红,眼白上的血管几乎要爆出血丝。

“好啊,谢灵璧,真有你的!”滇西王咽下喉头的腥甜,紧握官帽椅扶手,手背青筋暴起,“来人,点五百精兵,把清河郡王给我请过来——”

“王爷,属下以为,这一切有些不对。”一青衣男子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滇西王眉头一跳,冷笑:“哦?雷驰风是么?说说看,怎么个不对法?”

雷驰风俯下身,额头贴于手背,猿臂蜂腰却恭敬之至,仿佛彻底臣服在王座之下。

“属下人微言轻,不敢妄语。”

想起他今日舍身相救,滇西王紧皱的眉心放松几分:“说吧,说错了本王也恕你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