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知府陡然间听到如此多惊人的讯息,一时愣住了,想不出所以然。

他颓然箕坐在地,脑海中唯一的想法便是:李明琅那位入赘的夫婿竟是清河郡王,那他岂不是早早得罪了未来的郡王妃?

天光乍亮,谢钰忙活一晚上,面露倦色,微阖着眼倚在书房的靠椅上,骨节分明而修长的手指轻按眉心。

他还想回客栈休息,但天一亮衙门口就挤满了来点卯的当地乡绅,堵得府衙大门水泄不通。

这些庶务其实叫杨汾处理就好,眼见着之后要忙起来了,什么都没有陪李明琅要紧,但钱公公见了他,好一阵老泪纵横,说什么都要他吃过早膳再出门。

“殿下受苦了。”钱公公抽噎着,边为书房点上宫里带来的熏香,“这边夷之地,什么都缺,食材粗糙得不堪入口,殿下您都瘦了。要是王妃知道,还不得怪罪老奴没照顾好您?”

谢钰听得头疼,但钱公公是伺候过他父亲和兄长的老人,亦是他的心腹,这一回随军千里迢迢来到临州,说不得要给几分薄面。

“好了,好了,省省吧,再哭小王我该心疼了。”谢钰安抚道,“且让厨房上早膳吧,你我主仆二人也好久没有一起用膳了吧。”

“老奴不敢。”钱公公抹泪,“只要殿下吃饱穿暖,贵体康健,再娶郡王妃过门,生几位小殿下,老奴就能闭眼了。”

谢钰无奈,怎的到了临州,都逃不脱催他娶妻生子的人?

“我有我的主意。”谢钰道,“郡王妃一事,我已有了合适的人选。”

钱公公喜上眉梢:“当真?不知是哪家的小姐有这般福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