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料,李明琅白了他一眼:“你当我傻呀?当然不可能青天白日的就抢官家的粮食,劫富济贫也不是这么个济法。放心吧,我省得。”

谢钰嘴角噙笑,揽住她的肩,下巴在发心蹭了蹭:“当家的机敏聪慧,是在下唐突了。”

“就会说好听话。”李明琅指尖点一点谢钰的嘴角。

闲话半晌,又有衙役来催,说沈家门口打成一片,乌糟糟的,眼看要被人踏破门槛,撑不住了。

李明琅这才慢悠悠起身,由谢钰搀着手,二人同骑一马赶到沈记米行前。

几日前还宽敞气派的米行大门如今被人砸破了一个洞,门板颤巍巍地斜在门框里。

十几位护院挡在店门前,口中嚷嚷着:“别他妈挤了!”

半条街人头攒动,肩上和腰间都挂着布口袋,摩肩接踵地往里冲。

“一斗米要五十文,亏你们说得出口!你家沈少爷贪婪无度,就休怪老子不给他面子!”

“抢他娘的,咱们抢去给妻儿老母分一杯羹,总好过落到城外山匪的口袋里。”

临州民风粗野奔放,前些日子被粮商们盘剥久了,如今趁匪患城内守备空虚,还占着大义,人人都卯着吃奶的劲想夺一些粮食米面回去。

乌鸦马停在街角,李明琅倚在谢钰怀中,见此情形又好气又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