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去逮阿盆朵外婆的镖师也回来了。一个瘦削佝偻的老婆子夹在几个壮汉间,像一片枯叶般萧索。

“糟老太婆,跪下!”镖师喝道,“让你家孙女交出解药,否则老子就一根根剁掉你的指头。看你还敢下山卖粉条害人不?!”

老妇人白发乱糟,泪流满面,已是哽咽失声。她乞求地看向李明琅,再看着阿盆朵喉间的伤口,口中嘀咕着听不懂的苗语。

“塞上她的嘴巴!小心又放蛊虫出来!”跟随他们一起上山的镖师都戴有面巾,以防中毒,说着就从甩下一块布头,往老妇口中塞去。

“都停手!”李明琅腾地站起身,茫然地原地转一圈,心下大骇。

她没有看错,阿盆朵眼中的委屈、愤怒不会作假,被剑划伤脖子时的绝望也没在做戏。

阿盆朵不是下毒的人,她的外婆自然也不是。以性命威胁,她也不松口。并非找死,而是当真拿不出解药……

李明琅捂住额头,痛苦地抽一声气。

那么会是谁下的毒手?!

她再度看向阿盆朵,和那一双黢黑的眼睛。

喉间干涩麻痒如有蚂蚁吞噬血肉,庞大的懊丧如潮水般侵袭李明琅的心神。

所有人都错了。

雷家寨的人,宝盂县的人,乃至天下人都撒下了一个弥天大谎。

她呐呐自语:“也许,从来没有过什么劳什子的蛊……”

第38章 众口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