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银牙一咬,忿忿道:“算了,不过是亲一下,你又不是黄花大闺女,不乐意还打算喊非礼吗?”

谢钰剑眉一挑,低声笑道:“在下若是喊了呢?”

“那,那我就给你负责呗。”

李明琅抚一抚衣摆上的露水,垂着脑袋,随手扎起的发髻在寒风中瑟瑟,蔫头耷脑的,好似一只畏寒的海东青。

怯归怯,冷不丁还会给你来一爪子。

她开始后悔,倘若谢钰当真对她毫无私情,提出与她假定亲是一时权宜,这段日子对她的在意也不过是出于好玩和占有欲,那她捅破这层窗户纸,岂不是上赶着生怕没人要似的?

可恶。

李明琅拧着袖子,双飞燕的纹绣在她指间皱得七零八落。

正当她一跺脚,拔腿想走时,腰身却被某人熟稔地揽住,一旋身又摔回谢钰怀里。

“做什么?”李明琅闷声道。

她的鼻尖蹭在谢钰衣襟上,淡而暖的檀香涌入鼻腔,像是被包裹在一枚暖玉中,懒洋洋的,不想睁开眼睛。

谢钰一手虚扶住李明琅的腰,一手握在她的肩头,下巴抵在她发心上。低声笑了笑,胸膛的震颤叫李明琅耳廓泛红。

“当家的糟蹋了在下的清白就想跑?”

李明琅登时什么女儿家的心思都没了,猛地抬起头,狠狠瞪谢钰一眼。

“我警告你不要乱说话啊!什么叫糟蹋?”她隔着暗纹白衫的衣襟,戳一戳谢钰的锁骨,“胡乱攀咬,血口喷人。”

谢钰松开李明琅,一双沉如深潭的眼睛望向她的眼底,而后指尖掠过白玉般的颈侧,满意地感受到李明琅瞬间竖起的寒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