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钰靠在游廊的栏杆上,看一眼满园秋色,问:“看清楚了吗?真是滇西王身边的幕僚吕飞白?”

“千真万确。”杨岘有些焦虑,右手止不住地摩挲左手腕上的银色护腕。

“有意思。”谢钰淡然一笑,如沐春风,“小小一介云湘县令,也值得滇西王大费周章,叫身边的第一幕僚出山游说?”

杨岘皱眉:“主子,其中必然大有文章。”

“确实。”谢钰轻声感叹,“我这位叔叔,也太心急了些。”说罢,又摇着头唏嘘一句:“掉价。”

“主子,还有一事。京中有信到清河县,文亲王妃问您过年回不回京?”

谢钰闭目养神,半晌后睁开眼道:“跟母妃说,我积劳成疾,太医交待寒风腊月的不好挪动,得多泡一泡封地的温泉。请她不要担心。”

“宫里的舒贵妃也有口信,催您回京,说九皇子想您了。”

谢钰冷笑:“我这位姨母也是坐不住,她儿子的地位不稳,就想起我来了?”

杨岘缄默不语,行礼后悄默声地退下了。

空翠茶庄响起幽幽的琴声,兴许是奉养的乐师在练习新曲子,乐声时断时续,稍显凄清。

谢钰长吁一口浊气,似乎要将那京城里的尔虞我诈抛在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