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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不一定。只能说我遇到好人啦。”

孩子们吃的根本顾不上说话,狼吞虎咽大快朵颐。俩男人偶尔碰个杯,低低的不知在聊什么。徐姐看自家那木头疙瘩居然兴奋的脸都红了,冲着李仲夏直点头。

“妹子,你男人可以的,跟我们家榆木疙瘩都能聊上话。”

“徐姐夫挺好的,就是话少而已。”李仲夏什么人啊,部队做思想政治工作的,就没有他打不开的场面。

中秋佳节,宾主尽欢。要不是酒不够,徐姐夫临走肯定得扶墙。顾言第二天得去公社参加拖拉机培训班,晚上也顾不上风花雪月赏月亮,收拾完洗洗直接钻了被窝。

翌日,公社通往市里的土路上。几个大队选出来的拖拉机手全在这儿集合,一帮大老爷们中,顾言跟在劳模领奖台上一样,又是一枝花的存在。

黄庄大队的黄宝富也是接连两界劳模。几次与顾言相遇,对这个飒爽利落的女人敬佩中带着仰慕。人家可是识字的,全靠自学能达到独立读书看报写信的程度,可不是他这扫盲班上一月认不到三百字的文盲可比。

“顾家妹子,你之前见过拖拉机吗?”

顾言看人跟她说话,摇摇头表示没见过。

黄宝富指指那辆停着的拖拉机,“听说挺难学的,我担心的手都出汗啦。”

顾言依旧没多说啥,高冷的站着等教练。仰头瞅瞅日头,心里暗骂那个教练耍大牌。教个拖拉机而已,你拽什么拽。通知八点集合,这时间肯定过八点半了,你小子还没见个鬼影子。

大家闲来无事议论纷纷,但没一个敢说教练不对的。如今的老农民啊,真的是老实,老实到任人放鸽子浪费时间也不敢说个不是。就因为人家是教练,是老师,要尊重。

顾言干脆在路边一块儿大石坐下,随手拽了几根狗尾巴草乱揪。就这么又等了半小时,传说中的教练才姗姗来迟。大家谁都没敢质问他浪费时间,结果这家伙倒一来就唱了一出先声夺人。

“都别墨迹,赶紧起来,咱到地头拉谷子去。你们都坐车头看我咋开,等晚上我看你们能学到啥程度。”

一帮子啥都不懂的老农民赶紧七手八脚的往那个不大的车头扒,谁都希望能离教练近一些,这样好看的清楚。只有顾言一声没吭上了后车斗。

什么嘛,说是教开车,实际来当免费劳力。公社这干部真鸡贼,难怪中午管饭呢。大家白给干活,总不能饿着肚子吧。那样也没力气不是。

一路突突突开到地头,大家下车非常卖力的去扛割倒的谷子。这活儿咱会干,可不能让师傅说咱偷懒,得给师傅留个好印象。而那个被他们尊敬的师傅则坐在田埂上抛石头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