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北瑧自问不是人民币,不可能讨所有人的喜欢,以往讨厌她的人当然也有,但无论是谁,都不会昧着良心,把长得难看这种形容往傅大小姐脸上贴。

等把吐槽的话一股脑说了个遍,她才渐渐回过神来,想到此刻跟她通话的,不是她平时可以一起闲聊的小姐妹,而是不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十足矜贵内敛的高岭之花,段时衍。

傅北瑧内心咯噔一下。

坏了坏了。

难怪老人们都说这脾气轻易发不得,她这火气一上来,怎么什么话都对着他说了。

刚刚那段发言,会不会显得她自恋又小气?

她忽然卡了壳,倒引得段时衍主动问她:“怎么不说了?”

傅北瑧默了默,抱着被角试探着问他:“我刚刚说了那么多,你……就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

段时衍想了想:“的确是有话要说。”

傅北瑧听了,干巴巴地哦了一声:“那你说吧,我听着。”

他要是说别的就算了,如果是跟宋狗一样说些要大度不要计较之类息事宁人的话,她就立刻把电话挂了。

段时衍道:“我认为你说得很对。”

他低醇的声线隔着一万多公里的距离传进她耳里,听得傅北瑧唇角往上扬了扬。

有点开心。

她清了清嗓子,假装不经意地问他:“我说得对,是什么意思?”

段时衍温声道:“就是不管那个白舟舟再怎么费力修图,她和你出现在同张照片上,都是你最好看的意思。”

开心的程度,好像又比刚才上涨了那么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