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北瑧抬头往前看看,造成这件事的罪魁祸首,正若无其事地在花店挑选适合带给她爸爸的花束,半点看不出他前不久才发了这么个让人满脸疑问的任务给他们公司的公关部处理。

她走过去,让花店的员工给她包了束新鲜的白鹤芋。

“老傅总喜欢这种花?”段时衍看着她手里的白鹤芋,问。

傅北瑧点点头,目光触及到他手里已经被店员打包好的百合:“不过我爸平时为人很好的,两束花,我们可以一起带上去。”

“好,以后我记住了。”

段时衍走过来握住她的手,陪她一起往墓园走去。

墓园值班人员办公室,坐班的年轻人拿出簿子给他们签字,傅北瑧抱着花,看段时衍依次写下两人的名字。

她手中的百合香混在白鹤芋中,气味清新得恰到好处。

如果她爸爸还在,想必也会很喜欢。

“爸,又来看你啦。”傅北瑧说着,将两束花在墓前放下,轻声和她父亲说着话,“这次和以前不大一样,我还多带了个人来。”

段时衍站在傅定邦墓前,弯下腰朝墓碑上的照片鞠了个躬。

两人离开墓园的时候,傅北瑧回头看了看段时衍放下的那束百合,回程路过墓园值班工作室时,她停下脚步,抱住段时衍的胳膊。

傅北瑧抬眸,眼神一错不错地盯着他,她念出一个曾经留在访问名册上的字母:“d先生?”

其实傅北瑧知道,百合花并不是多少见的花,来扫墓的人,有很多会选择这种品类;而姓名中带有d这个字母的,当然也远远不止她面前的这一个。

但她就是觉得,送出那两束,或者更多百合的,和站在她身边的人,应该是同一个。

傅北瑧什么也没多说,只是静静抬头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