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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蕊也没想到睡了一夜自己的病情非但没有好转反而加重了几分。不适感铺天盖地席卷而来,抽空了她所有的精力。那种忽冷忽热的感觉比昨晚更强烈,在被司策喂了几口粥又吃了两颗药后,更彻底失去了反抗的意识,卷上被子睡了个昏天黑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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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觉醒来温蕊才发现,天色已近黄昏。微红的光透过窗帘的缝隙钻进屋子里,显得有些凄凉。

温蕊小时候就特别害怕黄昏,总觉得是个比黑夜更让人害怕的时刻。刚到司家那两年她几乎不离开房间,一到黄昏时分就会把屋子里的灯全都打开。只有被光照着她才能感受到一点安全感。

那一年是秦念薇过生日,家里大摆宴席,她在房间里都能听到底下来来往往的人说话的声音。还有人上楼来参观房子,在走廊里聊天的时候就谈到了她的存在。

当时温蕊清楚地听到秦念薇和人抱怨:“天天连门都不出,也不知道想干什么。不过幸好她不出门,省得我再想借口怎么让她不出来丢人现眼。”

没有人管她,只有司策拿了东西来她房里,还陪她坐了很长时间。长到三番两次有人过来请他下楼,他才在温蕊恋恋不舍的眼光里离开。

秦念薇的生日是几月来着?似乎就是这个月。具体哪一天温蕊记不清了。她只记得生日宴上夺人眼球的奢华与高贵,还有那些掩藏在高贵面容下难以掩饰的不屑。

当然,那样的场合只有在她嫁给了司策后才有资格涉足。即便如此依旧得不到一个好脸色。

温蕊翻了个身想要忘记这些不愉快,偏偏记忆的闸门一开便收不住。她想着那些过往,原本退下去的热度慢慢又升了起来。

司策进来查看温蕊体温的时候,伸手一摸就察觉到了异样。明明吃了药烧都退了,怎么一眨眼的功夫体温又上去了。

他坐在床边轻声地和温蕊说话:“还有哪里不舒服,头还疼吗?”

“哪里都不舒服。”

温蕊卷着被子背对着他,因为怕他发现自己在撒谎,便不拿正脸瞧他。司策没听出她话里的心虚,只是又问一句:“很难受吗,要不要上医院?”

“不想去医院,万一让人拍到。”

“生病就要上医院,别人爱拍就拍。”

话音未落外套里的手机便不合时宜地震动了起来。司策接起电话应了几声,不像是在谈公事。温蕊竖起耳朵认真听着,隐约能听到有人提太太夫人之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