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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定安正色道:“你因伤昏迷,陛下却在此时醒了。她来府中看过你,我与她说了些心里话,请她顾念这些年来你们之间的情谊,别再处处依赖你,事事抓着你。你有你需要去完成的事,她亦有要她自己走的路。”

她无意欺骗师柏辛,但也不想再将一切说得那样透,毕竟那是让她觉得丢人的事。

“没有其他了吗?”

在自己面前想来谦逊的孙儿居然用这样冷漠的态度质问自己,文定安起身怒道:“你这是什么态度?”

“孙儿只想知道全部的事,陛下都已下了诏,孙儿明白其中的意思。”

他仍说得无波无澜,仿佛那个要遴选皇夫的沈慕仪不是他心心念念的人。

文定安却被他这忽然转变的说辞怔住了,道:“你想通了?”

“尚未想得通透,但事已至此,孙儿再不明白陛下的意思,未免太过愚钝。”

文定安却不会将自己对文定昕“晓之以理”之事告诉师柏辛,她惟愿他当真看清了事实,绝了心中的非分之想才好。

她坐回床边,放缓神色,虽仍看来威厉,总比过去慈祥,道:“我与陛下谈及真心,她也是明白一直以来对你的依赖与信任造成了诸多困扰,未免再拖累你,她必有自己的决断,只是这遴选皇夫的事,我确实未曾想到。但她既做了这个决定,便是说明了自己的立场,你且放宽心,别再纠缠。你们一帝一相,早该都清楚自己的位置才是。”

见师柏辛未作答,文定安又道:“我将你父母从绥阳唤来上京,咱们一家多时没在一处,这回就当是接他们来团聚。我知道,你从来都有分寸。”

他自幼就被教导得谨言慎行,藏心于行,即便父母在堂也是礼数在先,长幼有序,并不奢望所谓的天伦之乐,自然是最有分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