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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慕仪暗道朱辞被牵连属实无辜,心中总有愧疚,道:“俆放临行前,朕必好好设宴相送。”

许是这些日子和沈慕仪相处别扭,师柏辛乍听此言,本就阴沉的脸色更是难看,身周似有冷芒顿出,莫说是站在他身边的赵、朱二人,就连御案后的沈慕仪都立刻察觉了异样。

沈慕仪的目光当即落在师柏辛身上,只见他微微垂着眼未做声,她实在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如此敏感的举动,像是知道自己做错了,却不是究竟错在哪里。

另一处,朱辞看着沈慕仪视线落在别人身上,那眉眼间的紧张神色是她从不给其他人的,他只看这一眼便觉得心酸,心里想着不去多看,无奈总是难以将视线从沈慕仪身上收回来。

赵居澜见此情景,开口道:“陛下既这样说,那就十三日在宜居,我们一块儿为俆放送行。”

沈慕仪这才回过神,点头道:“那就……”

话音未落,她又不由自主地去看师柏辛,好似要等他点了头,她才能答应。

师柏辛不置可否,只与朱辞道:“朱先生再南下,工重日艰,本相感谢先生,与陛下在上京等先生喜讯。”

朱辞拱手道:“这是臣责,师相言重,臣惟愿不负陛下所托,打好这南方水利的第一仗。”

二人言辞冠冕堂皇,口中说着开始,可沈慕仪却仿佛感受到了某种结果的来临,隐约朦胧好似答案就在她心里,却模糊得还不能完全看得真切。

于是在正月十三日,沈慕仪亲自前往宜居为朱辞送行,师柏辛因文定安之故没有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