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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多。”沈慕仪道,“难为表哥把什么都想到了,当真是挑不出一点错处。”

叶靖柔笑道:“师相是越来越疼你,往年还总留点让太傅他们找茬的余地,今年是诚心要护着你,不让你受气了。”

沈慕仪放下《告天地万民书》,不服道:“怎么不说是朕今年确实长进了?”

“陛下有长进是需要靠嘴说的?明眼人都看得见。”叶靖柔道,“这东西你看好些天,应该都清楚有些什么内容了,不然陛下也歇歇,咱们找个机会出去松快松快?”

“松快?又去看花灯?年年看,都看腻了。”沈慕仪兴趣缺缺,视线落在《告天地万民书》上,道,“我还是接着背吧。”

“花灯年年都有,今年人不一样。”叶靖柔仍在极力劝说道,“今年可多了一个朱先生,人家头一回在上京过年,你平日里一口一个俆放的,难道就放着人家不管?”

“当然不是这样。”沈慕仪仍在快速记忆《告天地万民书》的内容,“有长恒在,不会怠慢俆放。我再看一会儿,你都说表哥这回护我到底,我哪里能辜负他的良苦用心。”

叶靖柔看沈慕仪用功,不再多劝,照旧在宫里待到差不多时辰再离开。

除夕前三日,沈慕仪开始斋戒沐浴,直到祭天大典当日,她早早起身,梳洗整理,按照往年流程进行典礼,祭祀皇天,祭拜大胤先祖,宣读《告天地万民书》,处处妥帖。

朱辞品阶低,未能参加祭天大典,但还能够出席午间大宴,只是做得很远,只能摇摇望见那坐在大殿之上的女帝着威仪朝服受重臣叩拜,再一同享用美味珍馐。

这样远的距离,如此仰望,他总是不能将眼前的大胤国君与那个总笑唤自己“俆放”的女子等同而语,这其中落差,唯有“别有用心”之人才能深有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