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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慕仪带着满腹疑惑回到宫中,越琢磨这件事,越是肯定了心中的猜测——师柏辛虽在朝中和田文等人有些相左的政治意见,却不至于被定义为错处。

相反, 拜相以来,师柏辛的风评一直不错,年初时他回绥阳,文定安也未曾为难问责,不应该有问题。

那么能让在绥阳颐养天年的老丞相突然来上京,必然是近期发生了令她不得不来之事,这样一排除,沈慕仪心中必然有了答案。

翠浓进来伺候沈慕仪熟悉就寝时,只见她坐在窗口,望着天上的月亮出神。

她上前关心道:“陛下当真不放心,明日亲自问一问师相,不必总是在心中纠结,扰得夜里睡不踏实。”

沈慕仪一头长发散在背后,听翠浓这样说,她回头看了侍女一会儿,依旧心事重重,道:“师相从来最敬重文公,也最听她的话,朕是担心……”

担心沈慕婉通过沈望和文定昕通过文定安向师柏辛施压,迫使他妥协婚事,致使师柏辛留下遗憾。

翠浓不便在主子的事上置喙,只是不忍心看沈慕仪总是忧心忡忡,安慰道:“不如奴婢帮陛下更衣,咱们现在就去找师相?”

沈慕仪眼中金光一现,又知道是翠浓挖苦自己,便挠了她的痒,两人一路嬉闹,滚到了床上。

翠浓忙起身,道:“奴婢犯上,求陛下赐罪。”

沈慕仪将胸前的长发撩去身后,盘膝坐着,抬头去看小喘的翠浓,道:“罚你明儿下朝后去叫师相来见朕。”

翠浓笑道:“奴婢领罪。”

虽是小闹了一番,心情好了些,可心结仍在,沈慕仪即便睡下了也是辗转反侧,好不容易才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