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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们见皇帝大怒,吓得跪地不起,瑟瑟发抖。唯独牧云归站着,十分格格不入。南宫玄看起来更加生气了,最后,木犀扶住南宫玄的手,说:“陛下,一点小事,不值得您动怒。你辛苦了一天了,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我来处理。”

南宫玄双目含怒,冷冷瞪着舞台上那个女子。这样看,越发像了,可是,那个人是他的救命恩人,青梅竹马,心上月光,这些庸脂俗粉,凭什么敢用她的名字?

南宫玄心里越悸动,就越无法容忍这个白衣女子。最后,南宫玄强行忍下内心的慌乱,装作恼怒拂袖而去。等南宫玄走后,木犀居高临下扫了她们一眼,也走了。

好了,牧云归垂着眸子,已经知道自己不会有好下场了。

当夜,牧云归因触犯圣颜被赶走。宫里的女人们把她的行李扔出去时,还幸灾乐祸地奚落:“哎呦,这不是云美人吗,怎么刚进来就又被赶出去了?”

“区区凡人,也敢攀附龙凤。我们陛下可是天命之主,岂容一只麻雀肖想?”

“是啊,就她,竟然也敢扮作那位模样。那位乃是陛下心里的不可说,天人之姿,冰清玉洁,还和陛下青梅竹马,同甘共苦,便是木犀夫人都要让三分。你哪儿来胆子,敢扮做牧云归?”

宫女嘲讽的上头,一不留神说多了。她说完自知失言,慌忙捂住嘴,其他人也忙不迭避开:“你疯了,胆敢说那位的名字?”

宫女害怕了,匆匆把牧云归的东西扔开,就用力闭上门。牧云归还穿着献舞的衣服,外面披了一件斗篷,虽然并没有露出皮肤,可是她色若冰雪,脖颈纤细,身姿纤长笔直,就算她穿着简陋的披风,也完全不影响她的姝丽。

她拢着披风站在后巷,脚下零零散散落着行李。这副美人落难的模样立即引来许多注意,外面的行人不断看她,连门口侍卫也忍不住一眼又一眼偷偷瞅她。

牧云归对着门站了许久,她倒并不是像外面人以为的那样悲痛欲绝、不舍皇帝,而是觉得离谱。短暂的后宫半日游中,牧云归察觉到很多不对劲的地方,但她的思绪如一团乱麻,怎么都连不起来。直到那些女人嘲讽般说出“牧云归”,牧云归脑中豁然开朗,空白的记忆也霎间回笼。

她根本不是被选入宫的卑微凡女,也不是南宫玄后宫里的替身,她是牧云归。她和江少辞在昆仑派查看,靠近青云峰时不慎陷入阵法。她被吸入这个地方,还被封锁了记忆,莫名变成一个人人可欺的替身。

幸而这个身份和牧云归的性情大相径庭,牧云归很快察觉到不对,挣脱幻象,恢复记忆。她捂住眼睛,觉得整件事都离谱极了。

越来越多人朝这个方向看来,许多男人蠢蠢欲动。牧云归扫了眼地上被弄脏的包袱,想了想,还是拿起来了。虽然她已经恢复正常,但是幻境其他人还当她是替身,这个阵法绝不是随随便便设在山脚下的,幻境里多半还有其他人。如今敌我不明,她先不要暴露身份为要。

牧云归抱着包袱,一边往外走一边梳理思路。她要继续扮演这个身份,同时要尽快找到江少辞。不过,这样想来,现在的剧情是不是有些眼熟?

牧云归若有所思,南宫玄,皇帝,后宫,称王称霸……

这不正是,南宫玄前世的大男主剧情吗?他们被吸到了原文书里,还是幻境模拟了众人的前世?

牧云归想着心事,默默往前走,而她这副模样落在男人眼里就是失魂落魄、孤苦无依。很快,便有男人上前,问:“姑娘,你怎么了,需要帮助吗?”

其他男人见有人捷足先登,都激动起来:“姑娘,我家有空房,你如果今夜无处可去的话可以来我们家!”

“都让开。”一个男子的声音从后面响起,争先恐后的男人们看到此人,都不情愿避开。男子摇着扇子,缓慢走近:“一群穷酸货,你们那些狗棚一样的住所也敢拿出来招待美人,简直贻笑大方。姑娘,我爹是四星修士,我们家是城里除了皇宫外最大的宅子,跟我走,保准你后半辈子吃香喝辣。”

牧云归冷冷看着这群人,觉得无聊极了。她正要婉拒,忽然城墙方向传来一阵巨响,连地面都随之晃了晃。牧云归吓了一跳,立刻站稳,她学过剑法和紫微混元功,底盘十分扎实,但刚才那些油头粉面的公子哥就没这么好运了,全狼狈地摔在一起。牧云归没时间理会那些废物公子,敛着眉朝城墙看去。

怎么了?

一群人疯了般朝皇宫的方向跑来,哭喊道:“快跑啊,魔王来了!”

牧云归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刚才对她十分殷勤的公子哥们一听魔王,吓得脸色惨白,全手脚并用地爬走了。人群从牧云归身边奔过,牧云归连忙拉住一个路人,问:“前辈,请问刚才怎么了,你们为什么要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