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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附了几张传讯符,这些符纸是江少辞亲自画的,即便相距千里也可以准确找到他。

牧云归翻了翻传讯符,心里悠悠叹了声。现在到处都在寻找他,他修炼正值紧要关口,却把能直接定位到他具体位置的传讯符留给她……牧云归也不知道该说他心大还是自信。

牧云归翻开书册,三年前江少辞说凌虚剑法不适合她,要为她编一套新的。三年前他已陆陆续续想了一小半,然而等他们来了北海,没有外界打扰,剑法的进度反而慢下来。

江少辞一直没说,但牧云归能感觉到,他的修炼越来越艰难了,换言之,越来越容易失控了。低阶时牧云归没感觉魔气和灵气有什么区别,江少辞除了身体更强悍一点,修炼更快一点,好像和普通修士没什么不同。然而等步入天玑境,魔气的弊端越来越明显,连牧云归都能看出来了。

江少辞修炼依然很快,但他修炼后眼睛许久无法恢复黑色,身周常年缭绕着一股杀气。甚至有一段时间,连他的剑风也变得暴戾起来。

江少辞也发现了,刻意和牧云归保持距离,最后甚至离开紫宫,孤身在北海上闯荡。最开始他只在实在控制不住戾气的时候离开,出去三五天,回来后就能恢复如常。后来,他离开的时间越来越久,牧云归闭关前,他已经离开三个月了。

他从没有不告而别这么久。牧云归左等右等都不见他回来,只能嘱咐侍卫,等江少辞一回来立刻叫醒她,然后就进入宫殿闭死关。没想到,他没让侍卫说,两人正好错过了。

算起来,牧云归足有一年多没有见他了。牧云归想起江少辞的事,眉间隐隐含忧。自魔气爆发以来,从没有人修炼魔气到这么高的境界,谁都不知道接下来会面对什么,是殊途同归,还是人不胜天。

牧云归手心快速翻过书页,上面详细画着每一招的模样、变化、细节,周围还密密麻麻附了一大段解释。牧云归看过凌虚剑诀,知道凌虚剑诀上十分简略,没有任何解释,连招式都只有寥寥几笔,导致南宫玄练习的时候练错一大半。如今,他却这么认真地给她讲解,生怕她练错。

牧云归暗暗叹气,她将传讯符收好,和书叠在一起,暂时挪到一边。她并不打算用传讯符,他可能正在参悟、杀魔甚至突破,她贸然去信,影响了他怎么办?剑诀不是一时半会能研究透的,牧云归打算先扫一眼其他人的信息,等腾出手来再仔细看书。

其他信件大多来自皇宫,慕思瑶每一个月来一封信,定时定点,不疏远也不过分亲密,慕太后有时会和慕思瑶一起写信过来,大多交代些衣食琐事,没什么重要的。慕策反倒成了写信最勤、内容最长的人,他也严密关注着江少辞修行,近几个月大概听说了江少辞失控的事,信件里言辞严厉许多,嘱咐牧云归小心江少辞,和他保持距离。

牧云归把重要的信息记下来,其他话就当做耳旁风放掉。她一直看到入夜,外面漆黑如墨,繁星遍野,牧云归才终于处理完所有书信。

坐了这么久,有些累了。她略微活动肩膀,刚刚翻开江少辞留给她的剑诀,突然听到侍卫在外面喊道:“看,那是什么!”

牧云归惊讶,她的桌案正好在窗户边,她推窗望去,看到天上划过一阵蓝紫色的流光,绕着某一个中心旋转,变幻莫测,绚丽奇异,宛如神迹。她吃了一惊,起身朝外走去:“这是怎么回事?”

侍卫看到牧云归出来,两人行礼,回道:“属下也不知。以前从没见过这种光,今夜还是第一次。”

天上异相惊动了所有人,牧云归带着人去检查阵法,然而周围没有任何入侵迹象,所有结界都正常运行着。流光渐渐变弱,最后消失在夜幕深处。侍卫皱眉,疑惑地问:“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又消失了?”

牧云归也不懂,慕策在这里住了近一千年,并没有提起过夜里会出现奇异的光。她看不出所以然来,便说:“可能是某种奇特的天象吧。北海气候极端,偶尔出现些异相也不奇怪。你们继续警惕,尤其注意周围的阵法,如有异动立刻来告诉我。”

紫宫虽然人少,但设在周围的防护阵法可不少。方圆五百里内,只要有人接近就会触动阵法,紫宫内立马就能得知。侍卫应是,一个侍卫说:“帝女,这里卑职守着就行,您刚刚出关,先回去休息吧。”

牧云归知道自己留着也没什么用,她最后检查了一遍,便走向自己房间。路上,牧云归交代道:“今夜你们巡逻时小心些,尽量两个人行动,切勿落单。”

牧云归交待护卫是想求个稳妥,其实并不担心自己的安全。紫宫本就有着重重阵法,等牧云归搬来后,慕策又在周围设置了许多防护法器,阵法、符箓一个套一个。慕策已是五星,能绕过他的法术的人,放眼全天下都没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