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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两个再寻常不过的小宫女,慕策收回眼睛,随口问:“叫什么名字?”

她似乎顿了顿,垂下头,回道:“言瑶。”

慕策听到这个名字,终于又抬起眼睛,仔细打量了她一眼。她感觉到慕策的视线,嘴唇咬紧,下巴更深地低下去。

慕策当然知道言瑶。言家嫡系的大小姐,便是在宫里也有名姓。前些年言家不知怎么触怒父亲,被举家流放。不少卿族出面给言家求情,都没能让父亲收回成命。曾经捧在枝头的娇美花朵,由此跌落尘埃,碾作凡泥。

慕策扫过她,心想言家的女儿身体羸弱,修行废物,唯独皮囊不错。不过慕策见惯了美人,再漂亮的容颜在他这里也只是昙花一现,根本不能让他掀起波动。反倒她身上挂着的荷包,有幸让慕策的视线多停驻了一瞬。

慕策问:“为什么绣这个?”

她低头,看到自己腰带上绣着笳笛的荷包,慌乱了一刹。她飞快垂眸,小声说:“奴小名阿笳,所以在锦囊上绣了笳笛。”

慕策之所以问只是觉得别致,北境女子绣花、绣鸟、绣雪都常见,还是第一次见有人绣笳笛的。他见她吓成这样,笑了一声。慕策无意与一个小宫女为难,淡淡道:“下去吧。”

她赶紧行礼,手背触及眉心,深深下拜:“谢殿下。”

慕策想到曾经的事情,眼瞳沉静如湖,怀念中带着悲。他慢慢走到窗户边,无声望着外面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