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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少辞脸色不好看了,不由怼了一句:“天绝岛内海全是些一二阶魔兽,这也能受伤?”

“不一样。”牧云归虽然和南宫玄渐行渐远,但还是要替少年时的南宫玄说句公道话,“天底下谁是生来就强大的?他弱小时有那么强的意志力,远比强者更可敬。”

江少辞气得不行,他刚才就不应该问,问了之后自找不痛快。牧云归想到从前的事情,随口感慨一句,之后就扔开了。她仔细盯着台上的动静,并没有注意江少辞。

周围人议论纷纷,桓曼荼像是听不到一般,捂着伤口,面无表情地下台。周围人自然而然给她分开路,桓曼荼一言不发,闷声走了。

容玠默默望着桓曼荼的背影,神情复杂。桓雪堇瑟缩了一下,害怕道:“好多血啊。”

容玠回神,伸手遮在她眼前,说:“害怕就不要看了。”

桓曼荼虽然赢的很有争议,但在桓家族老眼里,这些小争端根本不值一提。他们突然发现这个沉默寡言、貌不惊人的女子潜力竟还不错,完全看不出来有一半凡人血脉。桓家试着在桓曼荼身上投入资源,桓曼荼像隐形人一样活了十九年,终于一鸣惊人,真正进入殷城的视线。

桓家两位小姐的地位翻转过来,曾经桓雪堇众星捧月,桓曼荼无人搭理,如今桓曼荼一下子变得炙手可热,反而是桓雪堇地位尴尬,不嫡不庶。桓曼荼不喜欢桓雪堇,下面人察言观色,都不需要交待就纷纷踩桓雪堇,以此来讨好桓曼荼。

桓雪堇在容晚晴被休弃后,才真正明白什么叫世态炎凉。她已经十四岁了,出落得苗条漂亮,因为生活不顺,她眉眼间总是萦绕着一股哀意,越发我见犹怜。

殷城渐渐有人打听起桓雪堇的婚事,容老夫人担心夜长梦多,就提议给桓雪堇和容玠定亲,等桓雪堇过了十五岁就娶回府。容家是容老夫人的一言堂,没人敢反对,很快,婚约就递到桓家。

桓家对此乐见其成,容玠是殷城最热门的青年才俊,能用一个孙女套住他,大夫人当然十分乐意。两家人很快进入商议婚事的阶段,桓曼荼去请安时,无意撞到大夫人和桓致霖讨论桓雪堇的嫁妆。桓曼荼默默听了一会,猛然说:“我不同意。”

大夫人吓了一跳,这时候才发现桓曼荼来了。大夫人以为桓曼荼不满桓雪堇的嫁妆过多,便安抚道:“曼荼,雪堇毕竟要嫁给容玠。再过几年,容玠说不定都能冲击三星,难得有结亲的机会,我们一定要将这个人牢牢抓住了。我们现在舍些钱财,做个好面子,等日后容玠发达,能十倍百倍地还回来。”

桓致霖也赞同。桓曼荼静了半晌,说:“唯有优秀的血脉才值得延续下去。既然如此,我不比桓曼荼强?”

大夫人和桓致霖怔住了。牧云归和江少辞正躲在后窗偷听,听到这里,江少辞意外地挑了下眉,牧云归也轻轻呀了一声:“她竟然直接说出来了?”

江少辞进入桓曼荼的梦境这么久,第一次说了句正面评价:“她倒是够主动。”

有人说女追男隔层纱,也有人警告女子不能倒贴,牧云归一直很好奇男人对此的看法,干脆直接问江少辞:“你对女子主动怎么看?”

江少辞想都不想,直接说道:“杀掉。”

牧云归完全没料到这个答案,整个人愣住。偏江少辞还振振有词,说道:“我在这件事上可太有经验了。若有女子主动接近,必另有所图,如果她还敢勾引,那肯定不怀好心,趁早杀掉。”

如果江少辞能再来一次,拼着得罪詹家也要一剑杀了詹倩兮。江少辞想到这里,咬牙切齿:“越漂亮的女人越祸害,无一例外。”

牧云归默然看着他,如果她没记错,江少辞不久之前还夸过她长得好看。江少辞也反应过来了,对牧云归说:“放心,我没说你。”

在江少辞的观念里,无论男女,对他而言都是外人。但牧云归不一样,她是他的同伴、朋友,是如今唯一一个他愿意相信的人,已经超越性别。当他们谈论起男女时,江少辞自然而然把牧云归排除在女人之外,因为在他的潜意识中,她是属于“我”这个范畴的。

牧云归看着江少辞,十分明白最后一句是找补的。她没有拆穿,而是换了个问法,问:“如果你有一个喜欢的人,但是对方从没有注意过你。现在有一个机会摆在你面前,若争取,你会和对方成婚,但对方可能永远不喜欢你;若放弃,你可以挑一个喜欢自己的人在一起。如果是你,你会怎么选?”

江少辞想了想,十分迷惑地问:“为什么一定要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