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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后,她的眼泪划过眼眶,从脸颊上落下,看起来颇为落寞无助。

江少辞冷着脸按灭水镜,再看下去他脑血管都要被气爆了。江少辞坐在屋中缓了一会,毫无感情地对傀儡人说:“去取纸和笔来。”

因为擂台出现意外,下午的比赛取消了。东方漓受伤惜败一事很快在天绝岛传得沸沸扬扬,弱柳扶风的美人哭不稀奇,但原本骄傲坚强的大小姐都忍不住落泪,那杀伤力就惊人了。

许多人看了东方漓落泪的画面,心疼的不得了。他们未必看了全场比赛,却已经在脑海中补充出一整套故事。一个恶贯满盈的坏人只要做了一件好事,所有人都会盛赞他浪子回头;而一张白纸只要溅了一个墨点,就会被人铺天盖地地指责辱骂。

经过这件事,东方漓和牧云归的口碑两极翻转,许多人都说东方漓真性情、不做作,而牧云归比赛前不搭理人,东方漓好心找她说话,她还突然拔剑,害东方漓摔伤了脚,导致比赛惜败,就很不讨喜了。众人纷纷指责牧云归假清高、装架子之流,短短一下午,舆论快速发酵,风声都吹到了南宫家。

南宫玄听到后,沉默了片刻,带着药膏来看望牧云归。南宫玄了解牧云归的性情,知道她并非如此。她受了伤还被那些人指点,不知道该有多难受。南宫玄怕牧云归想不开,特意上门开解她。

南宫玄提着东西站在牧家门口,暗暗感叹人和人果真不一样,前世那些女人无论受了多大委屈,南宫玄都懒得关注,随便塞些珠宝灵石就打发走了,而现在牧云归受委屈,南宫玄不光主动上门,还怕她多想,没敢挑太贵重的礼物,只拿了适合她现在修为的伤药。

所以说,根本没有天生不懂体贴的男人,只看他有没有放在心上罢了。

南宫玄敲了门,站在门口,久违地感到忐忑。牧云归现在该不会在哭吧?他一会见了她要如何安慰,是不是能趁机修复这段时间他们有些疏远的关系?

南宫玄正在胡思乱想,面前的门开了。南宫玄脸上的笑在看到对方时尽数凝固,眼睛中的柔情像退潮一样飞快冷却。

江少辞站在门后,漫不经心问:“有事?”

南宫玄一眼就扫到江少辞身上的黑衣,这套衣服正是前世属于他的二十岁生辰礼物。这一世南宫玄的二十岁生辰已经过去了,他本以为牧云归会准备新的礼物,但他等了许久,牧云归毫无表示,仿佛忘了一般。南宫玄安慰自己是因为这段时间比赛忙,牧云归可能没注意,但是今天一开门,他看到另一个少年穿着原属于他的东西招摇过市,心情还是阴霾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江少辞每次穿这身衣服,恰巧都能和南宫玄撞到。南宫玄被近距离刺激了好几次,忍耐早已到达边缘。他勉强忍着,硬邦邦说:“我来看望云归。方便进来吗?”

南宫玄作势要进门,然而江少辞单手撑着门板,并没有放松的打算。南宫玄被江少辞挡住,眯着眼抬头,见江少辞偏头一笑,说:“不方便。”

南宫玄给江少辞颜面才说了句客气话,没想到他还蹬鼻子上脸了。南宫玄脸色阴沉,冷冷道:“我来见她,和你有什么关系?牧云归呢,让她过来和我说话。”

江少辞并不让开,说:“她在睡觉,总不能为了无关之人就吵醒她。南宫公子,没事的话,麻烦回吧。”

南宫玄气得不轻:“她在睡觉,你怎么知道?”

“不然呢?”江少辞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莫非有什么误会吗?”

江少辞笑容浅淡,眸中隐隐含着尖锐的光。南宫玄只一瞬间就领会了那种眼神的含义,顿时气冲脑门,双拳紧绷:“让开。”

江少辞笑了声,纹丝不动。南宫玄忍无可忍,出拳揍向那张他早就看不顺眼的脸。江少辞侧脸,正正好躲过,另一只手也握成拳,用力冲向南宫玄的鼻梁。

短短片刻,两人过了很多招,江少辞始终站在门前,没让南宫玄靠近一步。最后,江少辞屈指在南宫玄胳膊上的穴位飞快一击,反手化掌,重重拍在南宫玄胸上。

南宫玄整条胳膊突然卸了力,被江少辞一掌推开,后退了两步才站稳。南宫玄抬头,极其震惊地看向江少辞。

南宫玄前世是修到开阳星的高阶修士,多年来站在修真界顶端,从未输过。在南宫玄的印象中,自从他拿到《凌虚剑诀》,功法大进,就少有人能和他过手了。

可是现在,一个除了脸一无是处的漂亮少年,竟然拦住了他的动作,还将他击退两步。

南宫玄惊骇不已,而江少辞却漫不经心,一副随便活动活动手的样子。他捏了捏指节,对着南宫玄挑起一边眉梢,说:“还不走?她为何会受伤,你心里清楚。管好你的未婚妻吧,这里不欢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