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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云归也站在旁边,她看着江少辞在半空中挥刺,刀刃划过空气,都能传来猎猎的破空声。

人不靠谱,但这柄兵器没得说。在今日之前,牧云归是真的不知道,厨房烤炉竟然能炼出武器来。

牧云归问:“能用灵气吗?”

短刀在江少辞手掌中挽了个花,反手一刺钉入灵石片中。这是一枚已经用完了的灵石片,无法再启动法器,但石头里还残存着细微灵力。短刀利落地将灵石片刺穿,但刀尖却稳稳停在桌面上方,没有将下方的桌面损坏丝毫。

牧云归亲眼看着刀刃周围的灵石迅速褪色老化,随后整块灵石片都变成灰扑扑的,和凡石再无区别。这柄魔兵能不能用灵气驱动已经不重要了,仅是这份破坏力就足以成为灵修的克星。连灵气稀薄的石头都能瞬间吸干,若是刺入修士体内……牧云归无法想象。

江少辞对此早有预料,但威力比他想象的要大些。江少辞将短刀收起来,靠在桌案上,低叹道:“火候还是低了,到底不如真正的剑炉。灵兽的骸骨可以容纳法术,按理魔兽也可以,不知刻阵法会有什么效果……”

江少辞碎碎念不断,牧云归默然注视着那柄黑紫色的短刀,忽然心生感慨。

众人视魔兽为洪水猛兽,谁都没有想过,魔兽也可以被人类利用。可能这就是普通人和天才的区别吧,普通人学习,而天才在创造。

江少辞刚醒来的时候,牧云归一度怀疑他脑子坏了。但这段时间看下来,牧云归发现江少辞在某些方面的敏锐力惊人,说是得天独厚也不为过。

他到底是什么人呢,为何会流落到天绝岛,并且功力全失?看他的言谈举止,他出事之前,绝不是一个平庸之辈。

牧云归无声叹气。她之前觉得江少辞傻,现在想来,可能不是他傻,而是牧云归无法理解。在天才的世界里,凡人觉得不可能的事,对他们而言只是稀松平常。

江少辞始终不甘心这只是一柄徒有锋利的“普通兵器”,回屋研究阵法去了。牧云归接下来不必上课,时间可以自主安排。五日后就是大比,她没有懈怠,也回厢房修炼。

牧云归修炼结束后,外面已经完全黑沉,一轮皓月低低悬挂在海面上,潮声阵阵。牧云归一修炼就疏忽了时间,竟忘了自己还没吃饭。她出去准备晚饭,见江少辞屋里开着灯,就去敲门:“江少辞,你用晚膳了吗?”

她问完很久,里面都没有动静。牧云归轻轻咦了一声,立马感觉到不对。

江少辞对吃最是踊跃,怎么可能毫无动静?只有一个可能,他不在屋里。

牧云归都没有犹豫,当即推开门,果然,里面灯虽然亮着,人却不见了。

牧云归皱眉,大晚上的,他去哪儿了?

因为内海混入不知名“魔兽”,岛上风声鹤唳,处处可见岗哨。牧云归穿着一身夜行衣,小心躲开侍卫,藏在巡逻的船下,来到祈仙岛。

牧云归找了许久,终于找到当初发现江少辞的那个溶洞。一别多日,溶洞分毫未变,还是阴冷黑暗,四周滴答声不断。牧云归手按在剑柄上,谨慎地往里走。

当初进洞时是顺着阵法,如今阵法已经消失,认路很不容易。溶洞里四通八达,稍有不慎就会迷路,牧云归正在仔细辨认,忽然听到后面有脚步声。

牧云归立刻藏到石头后面,手指默默握紧剑柄。大晚上的,谁会闲逛到这种地方,而且听对方的脚步,似乎目的是洞内。除了她和江少辞,还有人知道这里?

牧云归思绪正乱,突然被人捂住嘴。她吓了一跳,本能拔剑,但手刚刚有动作就被一双微凉的手掌按住。

他没有说话,但牧云归已经知道他是谁了。牧云归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在认出江少辞的那一刻她就放松了身体。江少辞确定她不会叫了,松开捂在她脸上的手,示意她跟过来。

牧云归轻手轻脚跟在江少辞身后,和他一同躲入一块空岩石中。这里是一个天然形成的缝隙,从外面看是一块寻常岩壁,里面却别有洞天。牧云归压低声音,问:“你怎么在这里?”

江少辞漆黑的眼眸淡淡瞥了她一眼:“你不也在这里吗。”

“我是为了找你!”牧云归虎着脸,江少辞为了骗她,故意在屋子里留灯,要不是牧云归突发奇想做宵夜,恐怕还发现不了他的障眼法。牧云归用气音呵问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嘘。”江少辞的手指忽然按住牧云归的嘴唇,他的手指是冷的,指腹上有细微的薄茧,按在她唇上又凉又痒。牧云归的声音顿时止住,江少辞用眼神晲了牧云归一眼,示意她安静,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