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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窗的大片的阳光下,背过身的女孩转回来,朝他笃信地笑。

【我答应骆修先生的永远,一个都不会忘。】

骆修眼帘一垂,细密的睫毛扫下去,在眼睑下拓出淡淡的影。

他从不信任何人,更不信永远。

在他看来,言语只是掩饰人心的文字游戏。真实从不需要通过言语表达,只有谎言和欺骗才需要。

也只有愚者,才会被那些包裹着温柔外壳而在暗里藏起苟且目的的话术所蒙蔽,就像过路的旅人被路边的芳香吸引,去触碰娇艳的花朵却忽略了花瓣下黑色的荆棘,最后倒进剧毒的花丛、在虚假的梦里死去。

这样的愚人骆修看见过太多,他懒于提醒,更有甚时实在无趣,他还会帮那些带毒的花多加一把推力。

总归一“死”,对很多人来说,死在梦里说不定比死在真实里更幸运。

骆修只是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他也会在一丛花前驻足。

和那些人不同,他明明看到在阳光下藏在花瓣间闪着狰狞寒光的毒刺,但他好像就是无法克制……

他无法克制朝她伸过手去。

骆修无意识地在本子页侧上轻轻拂过,掀起一页,横撇过去时,划过的指腹上擦起灼烫——

咝。

纸页摩擦起轻响,指腹上传回的痛觉也拉回了骆修的理智。

他垂眸,翻过手。

食指尖端,一线白痕间正往外渗出殷红的血迹。

骆修眼神里半点波澜不见,他不在意地抬回视线,从桌旁抽出张纸巾。还未压回时,休息室的门把手被人从外面突然压下,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