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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替他留下了念想,已够仁慈。”

听着温和的嗓音,说出来的话却让白梵路感觉透骨寒冷。

当晚,这位皇帝留宿在了白梵路的院子,但却只是歇在一墙之隔的另一个房间。

白梵路一直保持清醒,没真睡着。

而等不知多久,他感觉果然有人进来了,还走到他床边。

是韩凌,但他只是站定片刻,低声说了句奇怪的话,“真的不记得小六了?”

“你就那么确定……他是你要找的人?”

白梵路迷惑了。

应当来说,韩凌是个好皇帝,他不是那种色令智昏的人,哪怕孟琦都那样暗示了,白梵路也觉察不到这个人对自己有什么别样的兴趣。

他似乎只是想将他禁锢在此,操控着外面那员大将,让那人怀抱希望,又不忘仇恨,彻底变成一把没有感情却有软肋的利刃。

之后,白梵路慢慢发现,这位年轻的帝王甚至都没有三宫六院,他要想到自己这里来,会着人提前通报,若不来,也会告知是歇在澄鉴堂处理奏折。

而即使到自己这里,也是隔几天才一次,并且仅限于吹笛或喝茶,谈论些民生之事或诗词书画,就寝时同院不同屋。

最为奇怪的是,有段时间韩凌特别执着于赏赐白梵路一些民间的东西,尤其是各种草编的小玩意儿。

有一次还忽然问他,“你喜欢兔子?”

白梵路莫名其妙,随口道,“算是吧。”

谁曾想之后韩凌竟真的命人送来一对活的兔子,说是让白梵路养着解闷儿,着实将人吓了一跳。